前坡
春天,還未解下口罩,三月的前坡,已是櫻花如雪;口罩遮掩住春天的面眸,遮不住滿山櫻花的腳步。
漢江抖落秦楚邊城酒杯的液體,氤氳起晨霧,架起云橋,把桃花的嫣紅、油菜花的金黃鋪撒在漢江水面,水色,花色,霧色,勾勒出一道水色白河。
前坡,山坡是花園,不高不矮,不陡不峭。山坡溫柔靦腆,那些櫻花、桃花、梨花一樣溫柔。一草、一木,一花同樣溫柔。山坡民房一間一間錯落,村民臨江而居,看春風秋月,聽漁船劃破漢江的聲音。
當我老了,佝僂了身子,和櫻花、梨花一起變白。落葉歸根。當我老了,佝僂了身子,臨近漢江,在前坡買一間房子,安放我一生漂泊的靈魂。
桃花在山坡上
山野沉默,春天被束縛在一座城市里,桃花也緘默不語。
人面桃花,孤單的等候了整個冬季,泛濫成思念,才下起了雪。陽光在山坡上決堤而出,在空氣中攝取冰的養分,滋潤起桃花的面頰,染紅枝頭紅艷的相約。
三月,被桃花占據,山坡,小溪,還有藍天,還有我行囊里你泛黃的詩集。
春風,像個漂泊的游子,把桃蕊打包起行李托運,一步一步北漂到白河的口岸,在山坡落腳。去年今日此門中,我在開滿桃花的山坡上,寫滿淺吟低唱的詩行。
水色白河
白河,在水色里長大。在那桃花盛開的地方,你來或不來,我在邊城白河等你。漢水在潺潺的流淌里撥動,水霧縈縈的氤氳中擴散,漸行漸遠。
白河,在漢江岸那些顫動微笑的桃花,一如從前。春風吹開第一朵桃花的時候,我就把鄉愁種滿在山坡,直到桃花占領了白河,滿目都是我殷紅的印痕。當腳尖觸碰的每一寸土地插滿桃花的時候,我在白河等風,也等你。
白河何所有,你來,我贈你一城水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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