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雪白
霜堆得很厚
蘿卜在霜里生長
山妹子在霜和蘿卜之間
拔出蘿卜
山妹子一聲笑
蘿卜炸得霜花花
喲!霜花花的臉瓜子
霜花花的眼珠子
霜花花的雪影子
山妹子的心是蘿卜
哪個男兒不想拔
山妹子一聲笑
你滿身都是霜花花
2.山妹子生活的地方
離城市很遠
離藍天很近
鳥語生溪水
溪水生白云
出山很遠很遠
進山很近很近
是山雨還是鳥語
有時分不清
最白的雪在此地落
最白的霜在此地生
那最純潔的月亮
懷抱著山妹子那顆心
3.暑季,山里的雨
雷說拉閘門就拉閘門
山里的雨性子最急
霎時一條立體的河
山妹子是里面的一條魚
這時的山妹子最透明
大山是河底的玻璃
……
若問山妹子你要傘嗎
她會搖搖頭——
雨就是山里的陽光
陽光就是山里的雨
4.你從桃林出來
你從桃林出來
背后一片桃花
你滿身都是花瓣
遠山下起了春雨
太陽眼淚汪汪
春雨淚花是芬芳
你從桃林出來
前面是春風
你在春風和桃花之間
5.山妹子幻影
山泉好甜爽
在山妹子的心里流淌
山泉好清亮
從山的缺口流去了遠方
山泉的浪花是雪蓮
綻開在山妹子的臉上
一個是山泉,一個是魚兒——
這是山妹子的幻想
昨夜山泉比霜白
是山妹子在漂洗衣裳
今天太陽格外亮
是山妹子思量昨夜月光
黃昏黃昏
這隔開白天和黑夜的幕幃
那里面有多少神秘的故事
但都是山妹子遙遠的夢鄉
6. 清晨,掰玉米棒子的姑娘
清晨 在田邊
山妹子掰玉米棒子
唏哩嘩啦叭叭一片
超短褲 緊身衫
爽利 干練得風兒齊追攆
只是 有晨靄將她罩著
給我與遲到的朝陽
半個真實 半個夢幻
我胡亂猜想
鋸齒葉已劃破她大腿的肌膚
(勞動之后才感到隱隱地疼)
熱汗已浸紅她的臉蛋
她稍息了
扯起緊身衣
是擦去靄霧還是擦去熱汗
我突然感到
山妹子是一株成熟的玉米樹
誰去掰那熟透的玉米棒子呢
無病呻吟的我和朝日
都是遙遠的遺撼
山妹子寫生(6首)
墨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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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賈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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