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病
按照慣例,只要不下雨,晚飯后依然出去走一圈,繞湖畔一周,近十二里路。快慢自己調節,心情也自己調節,想得開想不開的事情都好好調節,平淡的日子才能開出花兒來。
剛繞到湖堤上,從幾棵楝樹下走過,看夜色里象牙紅開得依然燦爛。突然從近旁竄出一個穿白T裇的男人來,他拿著手機對著我,一邊翻著手機里的漂亮圖片,一邊大聲說:“這么美的風景,別浪費,你要給我一次機會,哪怕是跪下我也愿意……”剛開始以為他是要問路,突然反應過來這人神經不正常。
我應該不是第一次遇見他。幾天前的一個早晨,我準備去金山站坐BRT,剛走到湖堤上,身后響起一聲緊似一聲的電摩喇叭聲。一個騎著車的男人突然從我的身旁掠過,嘴里大聲嚷嚷,罵罵咧咧的遠去。我正納悶是不是自己擋了他的路,卻看見他在湖堤的另一頭,騎著車斜著身子開罵從他身邊經過的每一個人。
印象中神經不正常的人,都是蓬頭垢面,衣衫襤褸。記得小時候,老家有一個叫范八娃的,年紀輕輕就瘋了。具體怎么瘋的,不知道。只聽大人說起,他一年四季都穿著那身破棉襖,把吃剩的臘肉骨頭揣在懷里,時不時的拿出來啃著玩。有一回,在趕集的路上見到一個瘋了的男人,他涂了紅唇和胭脂,頭上扎了兩朵紅絹花,把女人的文胸穿在衣服外面,很自信的朝前走。媽媽說這個男人是犯花癡。也有見過女人瘋掉的,不識人,不理家務,漫山遍野的游走,嘴里碎碎念叨著。
大人總是警告小孩子:“得了神經病的人,會打人,離他們遠點兒。”因此,對這種神智不清的人,心里總是畏懼著的。
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跟一個神經病人偶遇,真是一件背脊發麻的事情。看著他走遠,我長長的松了一口氣,不免又思量起他的話來。這個人,應該是失戀了吧。愛而不得,便禁錮于心,錯過的,又何止是這一生的風景呢?
(文/晚霞映風鈴)
作者:晚霞映風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