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后的道歉
不知道上輩子得罪了哪路神仙,居然遇到你這種人做同座位!本子拿我的,橡皮用我的,直尺搶我的……美其名曰“借”,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更有甚者,所有一切都霸占,還要霸占一大半的課桌,畫上“三八線”,小人一般地斤斤計較,兩兩計較,我真的是無語了。
老師面向我們的時候,你身子坐的像秤桿子,老師一旦轉(zhuǎn)過身,你就得了不可治愈的多動癥,仿佛身上有一千只跳蚤般,扭來轉(zhuǎn)去,還總借口欺負我,我是屢敗屢戰(zhàn),捏咬掐抓,無所不盡其極,可哪里比的上你的力氣,你都是外號“牛”的牛人,沒有人和你同座位,班主任只好讓作為班長的我“起帶頭作用”,天知道,欲哭無淚啊!
日復一日,不停的打打鬧鬧中度過了很久,我百折不撓,我從不認輸,我流血流汗不流淚!直到那一天,你撕壞了我的大號新字典,帶著通天教主般邪惡的笑,我沒有向往常一樣奮力還擊,沒有鬧,沒有說話,沒有表情,沉默地,愣愣地撿起破損的字典,慢慢地回到座位上。那是我爸爸新買給我的生日禮物呀!我盯著字典,咬破了嘴唇,兩行淚無聲地留了下來……我再也沒有和你說過一句話。
后來我們終于分開了,考在不同的學校,再也沒有關(guān)注過你的消息。直到二十年后,同學聚會時,才再一次看到你。
我只是禮貌性地點了點頭,算是和你打過招呼,大家久別重逢興致很高,我喝了一點點酒,散會后,因為不勝酒力,感覺有點兒頭暈,便走在了最后,本以為一個人都沒有了,沒成想,腦袋“咚”的一聲,撞在一個結(jié)實的胸膛上。我暈乎乎地抬起頭,居然是你!正準備張口說些什么,卻被你緊擁入懷,耳邊響起你的聲音:“別說話,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惹哭你的,我不是故意要欺負你的,我只是很喜歡你,想引起你的注意,對不起……”
我的錯愕還來不及回神,你已經(jīng)放開了我,逃跑似的轉(zhuǎn)身而去,有什么閃過我的腦海,似乎我又哭了,漸漸地,我腦中一片清明,仿若,剛剛,只是醉酒之后的一場夢,可你的擁抱和離開,那么真……
【作者的話】也許,世界上沒有也許。
(文/乾坤爾薩城)
作者:乾坤爾薩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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