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過你笑

　　我看過你哭，
　　你蔚藍的眼睛涌上明亮的淚珠，
　　彼時，多如一朵紫羅蘭的清露。
　　我看過你笑，
　　縱使藍寶石的火焰，
　　在你面前也黯然。
　　你的一瞥間，
　　寶石也失去了色彩。
　　彷如遠方的太陽給烏云染上絢爛的色彩，
　　縱使黃昏的黑暗，
　　也不能將它放逐。
　　你的微笑，驅走了我腦中的陰沉，
　　給它灌注了歡樂。
　　你的容光猶如太陽，
　　在我心里照耀。

　　——拜倫 《我看過你哭》

　　猶記得念書時，那個老是禿嚕著肥厚嘴唇的老宋，當稀冷的陽光里還在翻滾著他的唾沫星子時，他懷著一副喝醉酒般的陶醉表情，給我們講起了英美文學史里的那些浪漫詩人。他提到了華茲華斯、提到了雪萊，也提到了拜倫——這個早殤的天才詩人，如一望無際璀璨星空里一顆墜落的隕石，在西方的天空劃過，卻留給了全世界永恒不逝的耀眼光芒。

　　海子說，他要給每一條河每一座山取一個溫暖的名字。我不是詩人，也沒有那么詩意的筆觸，更不是一個好的詩評者。可是，我愿在我不用奔波風雨的嫻靜時，我能靜靜地為自己所喜歡的每一首詩，留下只言片語，留下自己的一份懷念。

　　昨天寫的日記，本是為這首詩寫的。可是到最后，寫完我的文章后，看完全文后，我最終還是把這首詩從文章里刪掉了。因為，哀傷的故事，陰翳的情調是不該屬于這首詩的。浪漫主義詩人的詩歌里，總有她花的芬芳，也總有她流光溢彩的迷醉溫柔。在這一片柔光異彩中的雅韻詩行中，她并不是直白，也并不是纏繞的拐著彎。她只是在輕輕的訴說，在柔柔的吐露那一抹淡淡的氤氳芬芳。在那藍寶石的火焰里，在那烏云裙角里的太陽的光彩里，在那一片黑暗里的光明里，更在那一抹抹純真的笑里，讓我們靜靜的感受對一份哭的釋懷，對一份笑的癡戀。

　　我看過你哭，你蔚藍的眼睛涌上明亮的淚珠，彼時，多如一朵紫羅蘭的清露。

　　我看過你哭，哭得梨花帶雨，哭得花枝亂顫，哭得撕心裂肺，哭得肝腸寸斷，哭得長城都快要斷了。可是你留下的淚，每一滴她都是純粹晶瑩的，都是哀傷著的美麗。而這一切是為什么，只是因為我看過你笑，為你那一笑，六宮粉黛皆無顏色的彎眉一柳。

　　初見之時，楊柳岸畔，楊柳還是依依，佳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顧目流盼。你笑的時候，那笑里還閃耀著藍寶石火焰般的光彩。你的淺淺酒窩如灌了酒般的讓人迷醉，讓人流連。你一笑，微風為此不噪，拂過伊人濃墨的發髻時，你臉上的腮紅如春桃般水潤。你一笑，陽光也為此正好，不溫不熱的酥軟著伊人的羞顏，你懷里的小鹿也為此亂了陣腳的怦怦直跳。你的一瞥間，寶石也為此失去了色彩。彷如遠方的太陽給烏云染上絢爛的色彩。

　　可是世上，有太多勞燕分飛的戀人，也有太多走不到一塊的愛情。當你品嘗到如咖啡般的苦澀時，當黑暗來臨的秋夜，孤寒秋月成為天空一輪清冷的思念時，當你們最終只能執手相看淚眼，終不再聯系也不復相見時。你的心里，伊人住過的地方，應該還有那些笑如春風化雨滋潤著，她驅走著你腦中的陰沉，給你灌注了歡樂。伊人的容光猶如太陽，把你的心里照耀。

　　每個失去過愛情的人，雖然愛著的時候彼此傷害過，可若真別了后，為了那些曾經的笑，為了那些曾經的愛，都不該去埋怨，更不該去怨懟；為了守護那愛情最后的一份美好，請記得離別也要優雅。為了那些曾經的笑，當愛逝去的時候，我們可以哭泣，但我愿我們眼角的淚是殘留著紫羅蘭的馨香的，是曾呆著彼此笑過的痕跡的。而這滴滴澄澈的晶瑩，不該是灰暗人生的苦淚，而是照亮人生釋懷感謝的純潔之淚。

　　也許，正如她的篇幅一樣，我看過你哭只有三行，而我看過你笑卻有十二行。記得笑過永遠比記得哭過更重要。所以這首詩雖提名為《我看過你哭》，但我更寧愿為她提名《我看過你笑》。
　　（文/淺淺一笑）

作者：淺淺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