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角的父愛
花開漸落,是我對您的一份承諾。我愿陪你走到山窮水盡,走到青絲剝離白發(fā),走過您那片盛滿愛意的天空……
——題記
時光匆匆而過,許多美好的事物如舊電影般回放,打開影集,不經(jīng)意間滑落的東西,讓我驀地一顫,將我?guī)У揭环輨e樣的回憶中……
那是張破損的50元錢,可卻被我珍藏至今,這是因?yàn)樗皇瞧胀ǖ囊粡埣垘牛鞘M了愛的付出。
那是一個風(fēng)雪交加的早上,我急需用錢,思索良久,最終撥通了父親的號碼,“嘟嘟”,一陣忙音后,父親接通了電話,電話那頭傳出疲憊的聲音:“喂”我猶豫著說了聲:“爸,是我,您還好吧?”父親一聽是我,立馬就輕快的回答了我,似多年不見的朋友般欣喜的說:“是雨陽啊,你在學(xué)校怎么樣?你說說你,去學(xué)校這么長時間了,也不知道多打幾個電話回來,你這孩子知不知道我和你媽有多想你啊。”父親仍在絮絮叨叨,我的雙眼早已浸滿了淚水,此時才覺得,原來有人嘮叨也是一種幸福,彼時才發(fā)現(xiàn),只要在最親的人面前,人生的每一個柔軟時刻都彌足珍貴,在這個至親人的面前,我不用在偽裝,在掩飾,不用歷經(jīng)浮沉世間的種種磨難,在他面前,我只需做回自己,做回那個無憂無慮的孩童。在他面前,我不用山重水復(fù),不用柳暗花明,不用閱盡人世,不用功成名就。有他陪伴的歲月,也是最妥帖的良辰美景。
父親忽然不說了,電話那邊有一陣沉默,我知道,是我的啜泣聲讓她沉默,父親沒有撈到,只是在電話上說了句:“雨陽,在你那等會兒,我來學(xué)校看你。”父親沒給我拒絕的機(jī)會,我只是呢喃了幾聲:“不了,不了……好。”便倉皇的跑出了電話亭。
冬日的風(fēng)冷得徹骨,雪花鋪滿了校園的小路,我坐在長椅上,仍風(fēng)霜凌亂發(fā)絲,一陣摩托車聲打破了我的思緒,我起身,見門口走進(jìn)一個人,定眼一看,那竟是我的父親,一時有些不敢相信。
望著父親略顯蹣跚的身影,越來越近,我的腿仿佛有千斤重,父親一眼便看見了我,一見我,他的笑容溢滿了整個臉龐,父親半喘著跑到我面前,略微得意的說:“我一進(jìn)門就看到你了,看來我的眼力見兒還挺好的。”此時的父親,似乎不像從前那般嚴(yán)肅沉穩(wěn),多了幾分柔和,歲月的腳步,在他臉上留下深淺的烙印,不知何時,他的頭發(fā)白了,身子也佝僂起來了。
父親急匆匆的在口袋里翻找著,掏出一個略顯破舊的錢包,從里面拿出了幾張紙幣,父親邊拿邊說著:“你一個人在學(xué)校,吃穿都得花錢,你也別省著,該花的花,不夠了再給我打電話。”父親將錢塞進(jìn)我手里,沉默許久的我瞥見了父親手上通紅的傷痕,再看看他膝蓋上刺目的破洞,一切的一切,我都已了然于心。
我握緊了手中的錢,輕問了一聲:“爸,您褲子怎么破了都不知道買條新的?”父親窘迫的說:“這是剛才一不小心掛在了鐵絲上,沒事兒,你快去上課吧,我還有事,照顧好自己,我先走了。”
我沒有出聲,怕哭聲驚動父親,在父親轉(zhuǎn)身的一瞬,淚水奪眶而出,我輕聲說:“爸,謝謝你。”
手里的紙幣如暖陽一般溫暖著我,我攤開手,撫平了那卷皺的紙幣,驀地發(fā)現(xiàn),那一張醒目的50元缺了一角,不過,我并沒有傷心,反而把那特別的50元如珍寶一般珍藏,因?yàn)槲抑溃鞘鞘M愛意的天空,是父親那缺角而偉大的父愛。
“愛若可作酒,親情便是一場宿醉,而我愿意大醉三生,醉得一塌糊涂,無怨無悔。”——后記。
【作者的話】謹(jǐn)以此文獻(xiàn)給為我傾盡所有心血,將所有的青春都獻(xiàn)給我的父親。愿他,被歲月溫柔相待。
(文/舊夢闌珊)
作者:舊夢闌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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