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六十歲生日,我們務必都要回去
(1)
剛到上海沒幾天,老弟就從廣西玉林打電話給我說“媽媽今年六十歲生日,要我這做長子務必帶頭,一起回老家給媽媽過生日”。說實在的要不是弟弟的這一通電話,我真把母親六十歲生日給忘了,只記得生日日期,至于六十歲還真忘得九霄云外了。
我和弟是雙胞胎,出生于1979年,正是農村大包干分田到戶,各過各家的時候,剛結婚不久的爸媽,可以說是家陡四壁,一窮二白,家庭條件極其的拮據和寒酸,偏偏這個時候懷上了我們。
十月懷胎的辛苦不言而喻,更何況一胎兩個的堅辛就更不用說了,那時候物質匱乏,根本談不上有什營養補品,能保證一日三餐有新鮮蔬菜就不錯了,何況剛懷上我們時還同我爺爺奶奶一大家子十號口人同鍋子里盛飯吃,一碗菜去了一筷子,第二筷子就只剩盤底亮光了。后來母親說:“懷我們時很想吃水果,菜園的黃瓜,明明開花打紐,還有幾個黃瓜寶寶的,想等稍稍大了再摘了生吃,可不等幾日便被長我三四歲的姑姑搶先一步了。
(2)
母親沒上過一天學,說話直來直去,按我們土話說,就是說話有點“處頭”吧,一句話不經意間蹦出來了,是否傷心到別人感受,很少顧及,所以在家庭生活中,與急性子暴躁脾氣且好賭的父親總是犯沖,掙吵打架總是在所難免,往往母親總是吃虧,在那個家暴盛行的年代,時有被父親打得遍體鱗傷。
記得小學六年級時,爸爸在村磚廠當師傅。有時晚上不回家在那打牌,媽媽找去,不容分說當面吵鬧掀牌,爸爸惱火追趕著要打媽媽,媽媽回家時就躲避起來了,可混犟起來的父親硬是把睡夢中的我們兄弟倆拉起來,在隊上挨家挨戶敲門問我的媽媽是否藏匿在他們家里,后來母親因放不下我們兄弟倆第二天要上學回到家里,被父親一頓往死里打,最終在我們兄弟倆撕心裂肺,嚎啕大哭中終止了手腳。
很多年后我們和媽閑談,問媽媽怎么受得了,母親總淡淡的平靜而又溫和的說:“還不是舍不得你們兩個血把子啦(土話指我們兩兄弟)”,或許生活中可以隱忍很多,但都是為了他兩個幼小的兒。
(3)
“兒行千里母擔憂”。記得剛出來到廣東打工的時候,因一無技術二無熟人,再加那時候很多工廠根本就不要男孩子,往往出來大半年都和家里音訊不通。那時不像現在通訊如此發達,寫封信都要十天半個月的才可以報個平安,可母親總是時不時到同去人的家里,相互打聽我們的消息。
最讓母親擔憂和記掛的就是我的終身大事。晚婚的我,三十多歲了每次回家都沒個對象,在世俗的鄉下過了三十還不成家,就意味著要光棍一輩子了。那幾年母親的頭發都急白了好多,總是背著我四處托人說親,至到自己為人夫,為人父了,才從心眼里感受到母親那份擔憂和記掛份量的輕重。
(4)
光陰荏苒,歲月如梭。
而今兩個兒子都步入三十而立之年,母親卻依舊在為我們操心受累,又開始幫我們帶孩子,這下不是兩個卻是兩男兩女四個孫子。
每天上下學的接和送,寒來暑往,知暖知熱,手背手心都是肉,要顧此及彼,……有時候想想都累,可母親總是不厭其煩地說:“帶自己的孫子累點也不怕,你們安心的在外掙錢就行了”。
不知不覺中母已近六十花甲,一甲子的不容易,卻在我們為了生計的忙碌中變得輕描淡寫和自然了,就從來沒從內心和情感上好好感恩母親的付出。母親就快六十生日了,作為兒子的我們,到時候無論身處何地,無論多么的忙碌,我們都務必回去為母親慶祝一番。虔誠的感恩、感激母親這么多年為我們的付出和所受的隱忍,同時也在母親節來臨之際,祝愿全天下的母親身體健康,快樂!
(文/仲翔)
作者:仲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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