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天
在女人中一米七是一個不錯的身高,在別人看來,你擔起的是這個家,在我看來,你擔起的,是整片天,你是我唯一的依賴,你是我的安全感。
在我的第一記憶中,你是多么的寵我,因為我知道,我成為了你新的希望。
有自行車那會兒,我喜歡坐在后座緊緊的抱著你,你送我去幼兒園,你帶我去游樂場,你帶著我回家……
童年對于我來說就是一個無所謂的回憶,上一年級的第一天,他從家里面搬走了,盡管你再心情不好,你還是笑著對我說:“你有媽,媽永遠不會丟下你不管”。
后來小學的日子里,我們有了自己的摩托,你無比的愛護,在我的記憶里,你給我包書皮,特別認真的在書皮上寫下我的名字。忘不了放學出來你總在不遠處等我回家,我會興奮的跑上來倒坐著,向同學炫耀這是我媽,這是我們的摩托。忘不了每年的臘月快過年的時候,你帶著我在超市里讓我盡情的買自己想吃的零食,然后,就我們兩個人回家過年。忘不了我因為無知偷了一家糧店里小孩兒的玩具小摩托車,那是你第一次打我,那次,手都被你用笤帚敲腫了。
小學升初中,我因為成績不好被分在了我們不想去的學校,你開始托關系,花錢,把我弄在了你同學帶的班里,因為等人,大中午的暴曬,我回家后直接一個人吃了家里僅剩的半個西瓜,那次,你哭了。
初中四年(降了一級),我學著抽煙,學著打架,學著說謊,學著偷家里的錢,騙家里的錢,學著夜不歸宿,學著跟你頂嘴……你開始每天把控我的時間,把控我的零花錢,你變著法的教育我,你為了我去低三下四的討好你的同學(我的班主任),你一個一個的求學校領導不要開除我。那四年,你老的最快,那四年,也是你因為我在床上睡的最多的四年,那四年,只要我稍許聽話了,你就會一直興奮到我下次闖禍的時候,那四年,我讓一個正直年輕的已婚女人變的如此憔悴。
在工業學校的那三年里,我開始慢慢的長大,雖然學習不好,但是至少沒有再給你闖禍,從臨時班長,到團支部書記,到班長,到學生會,再到學生會主席,你興奮的告訴我,這三年我拿回了從開始念書到現在的所有獎狀,你無不見人就說,“我兒子又得獎了,我兒子又拿獎學金了,我兒子是班主任和校領導眼中的紅人,我兒子要在全校大會上做報告了……”,那三年,你一次都沒有睡倒在床上。那三年,是你最胖的三年。那三年,我成為了你的驕傲。那三年,我讓你再次燃起希望。那三年,我們最踏實,最安逸。
面臨著工作,你又開始拖親戚找關系,為我的以后著想,大舅為我們買了第一輛屬于我們的轎車,那時候開始,我拉著你,你告訴我說:“咱們的日子現在特別好,我有你就足夠了。”我用第一個月的工資給我們兩個買了一對情侶手表,你嘴上說浪費錢,但是,你哭了……
突如其來的噩耗打破了所有的寧靜,打破了我們僅有的幸福,我因為吐出一口血而檢查出腎積水,你開始投張問李,開始了我們艱難的看病之旅。在西安告知我們說我因為神經源性膀胱,要終身帶管的時候,你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無奈,放聲哭了起來,我摸著你的頭,讓你不哭,你哭著告訴我說:“你放心,有媽,媽肯定能把你治好。”我們在北京,尋遍所有醫院,最后輾轉于上海,開始了大大小小的七次手術,每次手術,你都站在手術室門外,等著我出來有一個健康的身體。
從那時候開始,你特別的堅強,你求醫生,你偷偷的一個人哭,你告訴我說:“沒事兒,有媽,媽在。”最大的那次開腹手術做完以后,我肚子上縫了四十針,主治大夫的一個無奈搖頭,你開始嚎啕大哭起來,是的,手術失敗了,巨型輸尿管狹窄,我要終身帶管,那時候的你,倒下了,一百四十多斤的人,瘦到了一百剛出頭,在床上睡了三個月,那時候我覺得,我的天,要塌了……
再后來,到了現在,我帶著病軀,在親戚的企業里做著力所能及的工作,你為了我,從看病開始到現在,再也沒有去上班,你告訴我說其實你還不想呆在家里,單位的制服你還沒有穿夠,我讓你去上班,你搖搖頭告訴我,“你現在這么個情況,我根本沒有心思去上班,我就在家服侍你。”那次,我哭了。
媽,你是我媽,你是我有生以來最尊敬的女人。
媽,你不能倒下,因為你是我的天。
媽,盡管兒再怎樣的放蕩,只要有你,兒才有家。
媽,兒不再會讓你操不必要的心,兒長大了。
媽,兒要為你撐起半邊天,有事兒,兒來扛著。
媽,我是你的兒,永遠都是。
媽,我愛你,你辛苦了。
【作者的話】這是我記憶中到現在,媽大體的經歷,一個為我操碎了心,一個平凡而真實的女人,讓我無以回報,讓我無以用華麗的語言來修飾的女人。
(文/默然)
作者: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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