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娘過生日
12月19日是我放假回家的日子,也是娘40歲的生日。娘是個農村人,腦海中根本沒有“生日”這個概念,也不懂得什么是過生日。我很想給娘過一次生日,但送給娘什么好呢?給她買生日蛋糕?憑娘的性格,肯定不會答應的。
18日我在學校給娘打了電話,說明天6點多就出發,讓娘在家門前那條小路邊等我。娘聽說我要回家,興許是激動吧,好一會兒沒說出話來。
我清楚地記得,那天6點10分,天還黑隆隆的,我與幾個同學收拾著東西,做著回家的準備。走出宿舍,一股寒風向我吹來,看了一下表,已6點20多分鐘了。壞了,娘一定會提前去等我的,而娘又沒有手機。真恨自己貪戀那暖暖的被窩。娘穿得多嗎?娘一到冬天就凍的手腳是否又凍了呢?想到這里,我按捺不住了,沒有顧到其他人,一直沖向等車的地方。而等車也是一件非??嗟氖虑椋蟮扔业冗€不見車的蹤影,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我的心像有一雙手在抓,又癢又痛。寒風又一次吹向我,特冷。
娘,我在等車,而你在等我。娘,你冷嗎?
終于盼來了車,暖暖地坐在車內,心里像開了花似的。快了,快到家了,我努力地向家的地方張望。沒錯,她就是我娘,娘穿著大夾襖,焦急地張望著。我下了車,娘一把把我摟在懷里,邊問我冷不冷,邊用她那不并不暖的手暖我本已溫暖的手。我抬頭看了看娘……
娘是跑著來接我的,說天冷跑著暖和。我說:“那我們跑著回家吧。”娘說:“你在前面,我在后面?!蔽腋吲d地在前面跑著,一點也不覺著累。我往后看了看,只見娘非常吃力地移動著。對,娘的腳肯定又凍了吧。我返了回去,和娘說笑著一起走。
12月19日到了,我還沒有想好送給娘什么禮物。到了下午5點多,娘看著心神不定的我發話了:“天晚了,快去學校吧,在學校里一定聽老師的話?!蔽倚牟辉谘傻攸c了點頭??粗锏哪_,我心里一喜。娘的腳每年都凍得這么厲害,不如給娘洗一次腳吧。我立刻備好了溫水,把娘扶到床邊。娘不知道我這是要干啥,疑惑地看著我。
我說:“娘,今天是您的生日,我想為你洗一次腳。”“不行不行,我的腳臭。”娘堅決地推辭著?!拔沂悄闩畠?,你辛辛苦苦地把我養大,我怎么會嫌你腳臭呢!”我望著娘的眼睛,也堅持著。在我的努力地,娘不情愿地坐了下來,我非常高興,終于可以送給娘一個特別的生日禮物了,終于可以給娘過一次生日了。
我幫娘脫掉鞋子和襪子,這是怎樣的一雙腳啊,有的地方是干瘦的,腳趾和腳后跟處則是胖胖的,青一塊紫一塊的。我試了試水溫,小心翼翼地把娘的腳泡在盆里,用手輕輕地把水灑在腳上。“娘,你知道嗎?今天是你的生日,女兒沒有什么禮物送給你,這就當作給你的生日禮物吧!”娘說:“什么禮物不禮物的,娘不要什么禮物,娘只希望你好好學習,將來過得比娘好。”娘哭了,我也忍不住了,也哭了。娘的淚與我的淚落進了盆里,融在了一起,形成了一片愛的海洋。
“娘!”我再也控制不住了,一下子撲到娘的懷里,娘的懷抱好暖好暖……
【作者的話】愛父母就是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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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南巷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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