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是一襲華美的袍
“出名要趁早”,這是張愛玲在《傳奇》上寫過的一句話。是的,年少成名她做到了,卻也開啟了她傳奇而悲涼的一生。
張愛玲,原名張煐。1920年9月30日出生在上海公共租界西區一幢沒落貴族府邸。愛玲系出名門,祖父張佩綸是清末名臣,祖母李菊耦是朝廷重臣李鴻章的長女。
童年的張愛玲生活并不幸福,父親是一個封建遺少,性格乖戾暴虐,抽鴉片,母親是曾經出洋留學的新式女子,父母長期不和,在她十歲那年終于離異。母愛的缺失使得張愛玲對父親很是依賴,父親再婚后,她對后母一直心存芥蒂,在一次與后母爭吵后,愛玲遭到父親毒打和囚禁,便連夜逃到母親家。
對于她的到來母親并不是很開心,甚至經常惡語相向,本來就微弱的母女關系就此破裂。后來她曾將稿費拿到母親面前告訴她稱這是還債的,如此決絕與薄涼應該也只有張愛玲能做到吧。
成長的不幸體現在她日后的文章里,她冷冽的文字得到了國民的追捧,其中包括胡蘭成。
胡蘭成拜讀了她所寫的《封鎖》,十分仰慕她,便通過蘇青登門拜訪。這一見,便誤她一生。
“見了他,她變得很低很低,低到塵埃里,但他心里是歡喜的,從塵埃里開出花開。”她在感情里把自己放得太低,以至于此后一生都無法逃脫。
親情的缺失使得張愛玲非常的涼薄,至少在待人上是如此。可富有才華的胡蘭成出現打破了張愛玲的心,他贊賞她,關心她,讓她冰封的心一點點融化,只為他而融化。
她愛他,縱然知道他已有妻室。他也愛她,再次離婚和她在一起。如果故事就這樣結束,那必定會成為一段佳話。
生性風流的才子怎會為了一個女人停留,不管你有多優秀。日本戰敗,身為汪偽政府的政客胡蘭成在到處逃竄過程中認識了護士小周。
胡蘭成再一次深陷溫柔鄉,張愛玲知道后震驚又難過。她不惜被雜志小報罵為漢奸將稿費寄給他,他卻愛上其他女子,決絕的她不顧胡蘭成的挽留與之離婚。
她的一生難道真的如此?業成卻情艱。
童年的悲劇造就了她的寫作風格,冷冽而又悲涼,她筆下的女子不論是誰都是以凄涼收場,無一列外。
她寫《十八春》,當曼璐在風月場上賺錢養家卻被家人視為恥辱時,當曼楨成為曼璐謀取幸福的犧牲品時,愛被殺了。
她寫《金鎖記》,長安的出生是個錯誤,是場注定毀滅的人生,當七巧看著鏡中韶華不再的自己它便親手葬送了子女的幸福,金色枷鎖鎖住女子一生。
她寫太多太多女子的挽歌,她不相信愛卻又奮不顧身的奔向愛,就像飛蛾那樣。
張愛玲有一張照片,她昂著頭,帶著三分冷冽七分薄涼的姿態俯視著紅塵,高傲而孤獨。
多年以后張愛玲的母親在病逝之前,曾說過想見她最后一面,可是張愛玲只是寄去了一張100美金的支票。這也成為了此后張愛玲一生中最大的遺憾。
“人生是一襲華美的袍爬滿了虱子”在張愛玲年輕時候寫下的話晚年驗證在了她的生活中,她不停地搬家就只是因為房間里有虱子,她的人生足夠華美了,可是果然爬滿了虱子。
她的人生最大的悲劇就在于愛情,就像她在傾城之戀中寫的一樣,“死生挈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是最悲涼的一首詩,生與死與離別都是大事,不由我們支配的。比起外界的力量,我們人是多么小,多么小。可是我們偏要說‘我永遠和你在一起我們一生一世都別分開。’好像我們自己做得了主似的。”
30年前的月亮早已經落下,30年后的月亮也會再次升起,而30年前的故事永遠都不會完。
我過濾掉了桑籍賴雅,和她之后很多年的故事,因為她性格的悲劇來自于家庭,人生的悲劇來自于胡蘭成。就像她背后所處的時代一樣,戰爭下的上海灘繁華而又蒼涼。
就像她永遠都無法想到,對于摯愛而言,他只是她生命中的一個章節,短短幾千字,僅此而已。
個人公眾號:阿梅的博物館
(文/落樺)
作者:落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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