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的老梨樹

　　我是來自一個偏僻而美麗的小山村，一個雙魚座，內斂的男生，這里不溫不熱的氣候，養育著這里特有的梨子樹，在我的記憶中就有那么一棵老梨樹，她承載著我童年所以的悲傷和那段苦澀的青春。后來因為一個不得已的原因而結束了他短暫的一生。

　　——前言

　　從我來到這個世界上，我們家土墻瓦房旁邊就有一棵很高大威武的老梨樹。我還記得我剛記事起就聽父親說過：老梨樹是我們從未曾謀過面的爺爺親手種下的。至于爺爺為何才三十多歲就英年早逝，則是我們一家人和親戚們絕口不提的往事。每年清明節和春節我們都會一大家子去祭拜爺爺，磕幾個頭，這個習慣一直保留到現在，從未間斷。

　　記憶中每年陽春三月，村里的李子花，桃花，油菜花……都會爭先恐后的開放，整個村莊都變成了花海。我唯獨鐘愛梨子潔白的梨花，每每梨花開放我都會爬到樹上，聞一聞梨花淡淡的清香，那沁人心脾的味道，仿佛至身天堂，沒有煩惱。

　　盛夏，梨樹掛滿了果實，還沒等到果實成熟，我就和幾個小伙伴摘來吃，雖然還有些澀，但是這一點沒影響我們吃梨子的心情。

　　每當雷雨來襲，家里總會積起幾厘米高的水，我們一家人都會忙上一段時間排水。每當震耳欲聾的雷聲過后，一道道白色的閃電劃破天際，我都會擔心老梨樹會不會因此遭殃，只要雷雨一過，我就急忙跑出去看看老梨樹，還好每次都能幸免于難。

　　每到我的生日，倆位哥哥都會一大清早揍我一頓，我總是哭著跑到母親面前，試圖以“幺兒”獨有的特權讓能免于被揍，母親不但不與以阻止反而慫恿哥哥揍我。我就爬到老梨樹上去，朝哥哥們做鬼臉，因為怕出意外，我這才逃過一劫。我以問過母親，母親總是回答：你那么調皮，再說你是屬鼠的，正所謂“老鼠過街人人喊打”嘛！（這是什么神馬邏輯）直到我成年。

　　春去冬來，四季輪轉，喉嚨變得有些凸起，聲音慢慢變得渾厚，個子以長高了不少。轉眼間我以臨近小學畢業，。村里搞危房改造，政府補貼幫助農民改造房屋，父親拆了土墻房，重新修了棟更加牢靠的水泥平房，因為老梨樹的枝椏擋住了房屋，所砍掉了幾根枝椏。

　　臨近中考那年，家里發生了重大變故。因為村里沒有初中，所以我只得在鎮上讀書，休息日才回家。有天夜里，我睡得很沉，突然聽見母親大喊著“云兒……”（我的乳名），我從睡夢中驚醒，趕緊健步跑到母親面前，只見母親癱坐在地上，父親面目猙獰，杯子碎了一地，嘴里念念有詞，我見狀一下子就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呼喊著：爸…………。許久父親才反回鋪上。昏暗的燈光下，母子倆抱在一起，淚流滿面許久不能入眠。

　　只要一想到父母親那日的情形，我就非常惶恐，心疼，記得小時候我犯錯，母親教育我，我頂了句嘴，母親告訴父親，父親就提著棒子給我一頓揍。兩位哥哥在城里讀書沒在家。星期五奶奶催促我趕緊回家，我馬不停蹄的趕了兩小時山路，找不著人訴說，就抱著滿是皺紋的老梨樹不哭一場，然后該干嘛干嘛！

　　本來成績就不好，中考沒意外落了榜。

　　十八歲那年查出有慢性胃炎和肝血管瘤，醫生告誡我慢性胃炎可以吃藥，控制飲食慢慢養得好，至于肝血管瘤要動手術才能痊愈，因為還沒達到可以動手術的要求，所以最好半年或一年來復查一次。這無疑與是個晴天霹靂。

　　周樹人（筆名：魯迅）先生曾說過：十年樹木，百年樹人。老梨樹潛移默化的成為了我的精神寄托。

　　再后來家里漸漸寬裕，父親準備修樓梯間，得砍老梨樹，不過這次是整棵砍掉，我以曾懇求父親能不能不砍，可是老梨樹剛好占了位置。我也能理解父親。我輕輕的撫摸著滿是皺紋的老梨樹，親手結束了老梨樹短暫的一生。

　　【作者的話】在這風雨雷電交加的夜晚，敬以此篇紀念我從未曾謀過面的爺爺和記憶中的老梨樹
　　（文/往事以成風）

作者：往事以成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