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住在記憶里的人
只能住在記憶里的人
世界上有那么多人,你們都幾歲了?
世界上有那么多人,你們都認識嗎?
一頂黑色的圓邊黑帽(我不知道帽子學名,只見過爺爺戴,以后再沒見過那樣的帽子),一縷白色的胡須,走路的時候兩只手總是背在身后,他的右腳在我有記憶的時候就是有點瘸的。他是爺爺此刻在我腦海里的模樣,僅有的!
靜靜的夜,深深地想念。爺爺已經長眠快十年了。而他走的那一天,我們在異鄉的校園里,都沒能回來。這么多年也沒有祭拜過,除了過三年的時候,忘不了全族人跪在院子里痛哭的場景,哪天下著雪……
記得很小的時候,爺爺每逢趕集回來,都會遠遠的在院子外面喊我們,那是爺爺給我們帶回了好吃的,我們一個勁的飛奔出去,有時候是糖果,有時候是水果,那時候的日子就像空中飛舞的蝴蝶,妙不可言。日復一日,成長的我們離開了故鄉的窩,爺爺便開始了他長達十年的送干糧旅程,從小學送到初中,從村里送到鎮上,七八個孫子的干糧,他是怎么背著一步步到達學校的?那可是要走一個多小時的?
有時候恰逢周末的時候,爺爺正好在集市上和老朋友打牌晚了,和我們一起回家,一起翻山,路平的時候,他總是背著手走在前面,上山的時候,他兩手撐著膝蓋,可惜那時候說的什么都已經不記得了,還有一年,爺爺冒著雪天爬山給上小學的我們送來干糧的時候,還摔倒了,嚇壞了家里的人,幸虧沒有大礙。
關于爺爺的記憶,細小的有很多很多,卻連不起來了,又是一年雨紛紛,您在那個世界一切可還好?真怕那些僅有的記憶被時光抹去了。您不會怪我吧。
世界這么大,曾經的朋友可還好?
世界這么大,曾經的朋友可還在?
楊樹的葉子大片大片的在空中飛舞,黃色的,黑色的,白色的,就像信件,可惜,卻再也帶不來你的消息。得知你早年因病去世是我大二的時候,如今也有九年了。
藍白相見的校服,白白的面龐,黃色稍微帶自來卷的頭發,一輛輕巧得單車,這是此刻關于你唯一的映像,老同學。
偌大的校園,同班的我們起初并沒有交集,高考那年,炙熱的陽光,緊張的氣氛,少年懵懂的小心思,我們都落榜了,可是補習的時候卻進了同一個班級,才對彼此有了認識。原來你家就住學校旁,你是回族,放學同學們都會經過你家門前,大門是高高大大的綠色的鐵門,看上去你的家庭條件很好。我老是說你寫的字像女孩子的,秀氣,漸漸的發覺你的人也秀氣了。可是你卻早早的患上了絕癥,早早的走了。
知道嗎,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哭了,我責怪命運,謾罵造物主,可是好無力。
如果你還活著,你的青春會是什么樣,還有你的家庭,孩子,工作……
老朋友,希望你在那邊一切都好!
清明將至,你是否只盼著假期。
清明將至,你是否只顧著玩樂。
街邊的小攤又多了起來,各種鮮艷的花籃,各種紙幣和金銀財寶,各種寄托世人思念故人的祭品。伴著似乎通曉人情世故的寒風和不經意間就會飄落的雪花,他們也在為逝去的人們哀思,是親人,是朋友,是烈士,……在西北這個即將春暖花要開的四月天里蔓延著沉重。
有那么些時候,我們會對逝去的英雄肅然起敬。一遍遍走過他們的紀念碑,不知道他們的名字,性別,獻上我們親手折的小白花,那是記憶里唯一一次掃墓,哪天也是蒙蒙細雨,我們還是少先隊員,排著隊,敬畏著他們,那些無名的英雄。
科技時代,英雄無處不在,無人不曉。可是無辜的生命也會因為意外而終止,不論是非典,還是地震,前幾天內蒙一個單元樓因為燃氣管道爆炸造成三死眾傷,整個單元樓都被炸的沒有了,面對這些意外的悲痛,我一次次頓悟,如今眼前美好的一切,我們的內心都該豁達一些,不論現時現刻我們正經歷什么不幸的遭遇。我們的生活有什么樣的不如意。
很抱歉,我是個內心種滿憂傷的人。
很抱歉,我是個輕易就會傷感的。
春來,你可有憾,這是我寫的。辛苦幾個月盼來新年的第一個小長假,我想到的了只顧玩樂!是不是很掃興,很悲涼。我想到了那些只能活在我們記憶里的人們,那些永生在我們心中的靈魂,那些將永垂不朽的精神,那些人的流芳百世,千古留名。
在這個傳統的日子里,我們不僅要有生離死別的悲酸淚,又有踏青游玩的歡笑聲。這就是生活。用心聽,能感受花苞一點點綻放的聲音,用心聽,能感受小草一夜之間脫穎而出的驚喜,用心聽,能聽到生活的美好。
(文/水猶寒)
作者:水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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