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不了的它
我緩緩揭下了烏漆面罩,手從噙滿淚水的眼睛到胡須剌碴的嘴角。什么感覺?就像風肆虐過后,沙礫漫天,廢墟遍地,檣傾楫摧。
摩挲,摩挲。就像摸著一塊歷經滄桑與風雨侵蝕后坑坑洼洼的磨石一樣。手上的不適感漸漸變成了喉中的哽咽,舌尖上的苦澀。
我咬著牙,瞠著眼,眉毛不自覺地跟著倒立,鼻翼也鼓了起來。腦海中一幕接著一幕忙不迭的涌現,不等他方唱罷,我方就在急著上場,像貓逗弄亂了線團,“頭頭是道”,但又束手無策。
眉心隨著漸漸發白的手緊蹙成一團,甚至擠出細密的汗珠。堅挺的鼻梁也早生出了褶皺,就像地殼運動的動畫一樣溝溝壑壑。眼睛因為用力過度,接連著眼瞼把睫毛擠的杳無蹤跡。下嘴唇從兩邊涌到中間用力撐著向上勾起的上嘴唇。我努力的做出笑的樣子想要告訴自己不疼。
“呲啦”——清爽干脆毫不拖泥帶水的一聲。
地上片片殷紅競相開放,一朵接著一朵爭相斗妍。再往上看,血珠撲簌簌地滴。盡頭是一張紅色的臉,透過這些血跡還可以看到白色的“嫩芽”……
手中捧著猩紅帶血的傷疤,我要往何處來安放它啊!我的悲傷,我的不安,我的難過。它是不速之客,我雖對它退避三舍但卻還是逃不掉它的魔掌。
奔逃,奔逃……
沒有,無處安放。
經過一個樹洞,我想把它扔下去,可是樹洞里充滿了各種的欣喜若狂。我把它扔下去的話是不是會大煞風景……幸福快樂里面猛地出現了悲傷是不是會因為另類被討伐……
“那是我最后經過的一個地方啊!”疲憊的身子,嘶喊也早已沙啞不堪。眼淚流到了傷口上,有點疼,可是我會在乎嗎?
手中帶著血的疤,早已被風干。哈哈,它漸漸消失了,消失在手中了。可是,我卻沒有看到它又出現在我的臉上……
(文/殤—夜之睛)
作者:殤—夜之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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