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窗外的雨,依舊下著,慢慢濺濕了路上行人的鞋子。
這場雨來的突然,靜悄悄的,在人們不知不覺的時候已降臨了人間,給人一個措不及防。雨越下越大,街上人來人往,有的行色匆匆,步履間滿是激動,有的高聲呼喊,聲音在雨聲中夾雜,卻無不透著一股喜氣兒。無不在歡迎這場雨,這是在人們都不記得上一場雨是什么時候的前提下下的第一場雨。
雨水落在綠瓦上,映襯著得紅色的磚頭更加奪目,一副美妙絕倫的水墨畫迎面鋪展而來。
“滴答,滴答”聲音很是清脆,一個黑色的身影藏在旮旯里,身子哆哆嗦嗦的,似乎在忍受著什么極大的痛苦。
三月的腳步慢了下來。這個人她認識,是南巷胡鐵匠小兒子胡葉,胡鐵匠是不喜歡這個孩子的,胡葉剛出生不久便因發燒得了個失語癥,這樣一個沒有了一點商業價值的孩子,對商人來說是恥辱的。孩子似乎感受到三月的靠近,不由顫抖著轉過身來,烏溜溜的大眼望著三月,眼里滿是陌生,三月心想著胡葉應是不認識她的吧?不免對這孩子多了幾分憐惜,她主動開口“我是三月,你以后就叫三葉好嗎?”清泉般的聲音在聲音聽來格外好聽,心里默念著三葉這個名字。他記得三月給他說的每一句話:三月說她沒有姓氏,因為她是三月生的,她外婆便給她取名三月,他們的經歷,又何其的相似。
三葉記住了三月的名字,而且這兩個字也是他唯一會寫會認的兩個字,三月說,要將她的名字記下,省得到時他走丟了,就找不到家了。
此后,三月說的每一句話,三月要求的他必須做到,三月這個名字,便一直停留在他的生活里。
沒有三月他不會想到,那個時候的他會做些什么,他曾幻想這個世界有那么一絲曙光,可那絲曙光不過是妄想,他真正的歸宿在背后。
身后,是大片大片永無止境的黑暗,是永遠墜落的連回音都不會有的深海。
在他聽不到任何聲音,帶著倦意對這個世界絕望的時候,一個從來沒有聽到過的聲音出現在他的耳朵里,帶著莫名的熟悉感,就像長久未經甘霖的土地,受到雨水的滋潤一樣,一夕之間,如獲重生。
花開三月,三葉相隨。
(文/子閆)
作者:子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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