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來春不遠
窗外飄起了雪花,伴隨著雪子,沙沙地落在玻璃上,窗沿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雪,又開始下了,凡吸一口氣,思緒游蕩,隨雪飄在三年前。
三年前,也是一個雪天,凡佇立窗前,把眼望窗外,天灰暗陰冷,空氣像被蒙上了一層霧,隔遮著事物,一切看起來朦朦朧朧的。整座城市像被白粉化了妝,只見白茫茫的一片,不見了遠處。
樓下的小路,被掩埋了蹤跡,仿佛混沌初開的樣子,本就沒有路,看不到了來龍去脈。身冷心寒,凡決定出去找點吃的,暖暖身心。
凡踮腳小心地走著,仿佛在找路;又仿佛不忍心踩踏白雪,以免留下觸目驚心的腳印,破壞雪的清凈。
厚厚的棉衣穿在身上,衣角隨寒風飄逸,雪花還是紛紛揚揚,不停地落在凡脖子的圍巾上。
好久沒有犒勞自己了吧?他準備去找一個好去處,抵擋下寒冷的雪風。一條深巷子的酒香吸引了他,他低著頭走了進去。
與朋友道別沒有幾日,喜歡熱鬧歡聚的凡,落寞了不少。他們還好么?他們是否也在圍爐而坐?酒燙起來了么?也是敲了蛋放了姜?聞著酒菜的香味,他不由得想起曾經的把酒言歡,醉意朦朧。
那是告別的晚餐,“凡,要去市里上班了,回來多少不便,一起喝酒的時間會少了很多的,哎,回來就邀我啊!”豐舉著酒杯說。
“會的!”凡舉杯回應,“喝酒還是要找你們喝,才有勁。”正走著想著,突然眼前一黑,他抬頭,前方是一堵墻,無路可走了,原來已到了巷子的盡頭。
折返三四步,回到店門口,店面不大,卻已熱氣騰騰了。那里三三兩兩圍一桌的坐了好幾桌,他有些猶豫,進還是不進?熱情的店家拉住他的棉衣角,手指融化了那上面的雪花,也消解了他的猶豫。
“一碗炒粉干,微辣,半斤加飯酒熱下”,他指了指餐桌上的廣告牌說道。那是一個放筷子的簍子,外面貼著彩印的告示:加飯雖好,可不要貪杯哦!半斤頭,肯定不多,他心下確信。
落座后打量了一圈店里陳設,才忽閃幾個念頭,就見老板把餐具放在面前,加飯酒已香氣漫溢,溫婉誘人,靜待取用了。
凡拆開餐具外包裝皮膜,立好酒杯,提過酒瓶,斟的酒杯表面張力滿滿的,張力的泡影里,浮現(xiàn)出幾個熟悉的面容來。
“去那里上班肯定好的,比這里好!”明舉杯,不知是夸獎還是安慰,一飲而盡。“我也這么想!”凡邊回話邊陪著一飲而盡,內心深處卻是忐忑的。
“明天就要去市里上班了,以后碰面少了,不管怎樣,一切盡在不言中,一切盡在酒意里……”輪到成勸酒了,其實不管勸不勸,凡都來者不拒,何況凡現(xiàn)在酒興上來了。
酒意酣暢時,凡仿佛來到水滸聚義堂,大堂之上,宋江與群豪圍席而坐,案幾上菜熱氣上涌,大碗酒已滿上,空酒壇已丟好幾個,不遠處,衣物狼藉,那是酒熱炙身了。
“朋友,鮮辣椒醬在這呢,味道不錯的,您嘗嘗?”老板的突然發(fā)話,打斷了凡的想象,他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面前多了一瓶紅翠可人的辣子兒。原來粉干吃完了,酒還有一大杯,細心老板發(fā)現(xiàn)他沒有下酒物了。凡小心挑了小啜入嘴,酸、甜、鮮、辣相繼涌來,凡朝老板說:真不賴!又挑了一大啜。
辣椒雖好,可是凡逢辣必出汗,這或許是遺傳,因為他爸、他哥都是這樣,一吃辣子,揮汗如雨。那一餐吃得滿頭大汗,外面的雪仿佛已經融化,來到了盛夏。
凡吃得滿意,也與飯店老板日漸熟絡起來,隔三差五的來吃個面,或者蓋澆飯什么的。待工作穩(wěn)定下來,凡收入好看起來,也有大方的時候,點個小炒什么的,慢慢啜著酒。再后來,市里朋友也多了起來,凡會帶著他們來這里打個牙祭,點幾個老板的拿手菜,喝個快活酒什么的。
想到酒,飯店,老板,窗前的凡不由得收回散漫的思緒。老板原來的店已經沒有開了,因為原先的店面位置已被征用,老房子,經過改造,成了舊城的風景。具體多少征用費,老板沒有說,大概超乎想象吧,因為聽他說在最繁華地段開了門店,同樣的店名呢。
什么時候邀豐,明,成等幾個朋友去新店品嘗下。凡想道,不知為什么,在這樣雪飛風揚的日子,凡尤其的想與他們圍做一席,暢談笑飲,吹雪融冰。
冬來春不遠了,春天喝加飯酒,總不如冬天來的有勁!凡心下發(fā)出了邀請:今冬務必要歡聚一次,加飯酒、蛋、姜燉起來,老套路。
【作者的話】冬來春不遠!朋友,我工作已有了起色,有時間我們聚一聚啊,談談我們的曾經友誼!
(文/凡凡)
作者:凡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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