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雞

　　今天是星期天。下午陪老婆到老街買雞。

　　天氣太熱，家里好久沒有吃過雞了。昨天中午，我忽然想起，提議去買只雞來，改善一下生活，老婆立馬答應了。

　　今天上午，我先開車回了老家。母親那兒也有兩個星期沒回去了，也不知她老人家咋樣了，得回去看看。臨行時，老婆叮囑：早點回來，去買雞。

　　回到家里，稍事休息，老婆便催促著上街。于是，我們騎著電動車，直奔老街的雞市場。

　　老街雞市場位于漣水河邊，這里原來是煤炭一處的所在。煤炭一處搬走后，留下的廠房便開發成了雞鴨魚類的集散市場。進入婁底的雞鴨和魚類都在這里聚集，然后批發到城區各個市場。因此，這里曾經很熱鬧，尤其是上午，城區各大農貿市場的販子們都在這里進貨，狹窄的街道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的。環境卻不敢恭維。

　　以前，我們都是在附近的農貿市場里買雞吃，價格高點，但很方便，還包殺包剖。女人們的消息最靈通，后來老婆打聽到了這個市場的所在，得知這里的雞比城區市場便宜2至3塊錢一斤，便再也沒有在城區市場買過雞了。

　　每次買雞，我們都是開著車到老街市場去，有時還要叫上左鄰右舍，浩浩蕩蕩的。每次去，一買就是好幾只，這樣就會便宜更多的錢。有一次，老婆競一口氣買了7只雞，回來弄了一個晚上才整完，把冰廂都塞滿了。

　　也許是因為對環境污染太大，兩年前，這個市場搬遷了，搬到了郊區的一個山角落里。這里便冷靜了許多，原來的店子大多關了門，但仍有幾家利用自家的場地自已在做，小打小鬧，不再成規模。

　　我們騎著電動車，穿過昔日熱鬧的街市，在街的盡頭向右拐了個彎，就有一個中年女子向我們招手：買雞唄？

　　在中年女子的帶領下，我們轉彎抹角的進到她家的后院，這里有一個很大的棚子，里面有好幾間雞籠子，看得出是以前大規模做生意留下來的，但現在大多已經空了，廢棄了，里面堆滿了各種雜物。

　　在靠近進門的兩個籠子仍然關著雞。我們進去的時候，有兩個人正在里面捉雞，老板在外面候著。除了雞的飛跳聲外，院子里顯得很安靜，也很蕭條。

　　那兩個人似乎是這里的老主顧，捉雞很熟練，價格似乎也是事先談妥了的，因此他們很快捉了雞，過了稱，付了錢，就走了，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默契。

　　待那兩個人走了后，老板交給老婆一個用粗鐵絲做的勾子，要她自已到雞籠子里去捉。也不知道是誰發明了這個玩意，這勾子捉起雞來很方便，無論雞怎么飛跳，只要用勾子在地上一掃，就勾住了雞的腳瓜，然后提起來，這雞就后被束“腳”就擒了。

　　老婆捉雞的技術不太里手，但還是能捉到。她先是站在雞籠的中間，仔細看了看四處跑動的雞，看哪只長得好，有看相，然后便伸出勾子去，前兩次總是勾不著，倒是趕得雞群四散逃逸，弄得雞飛雞跳的。再勾兩下便勾著了。雞一旦被勾住并倒著提起來，似乎就迷了方向，也就不再掙扎了。

　　接著，便不慌不忙地抓住雞的翅膀，仔細端詳來。先是掂上一掂，感覺一下雞的份量，然后摸摸雞的肋骨，看是否壯實，再后又翻開羽毛，看看里的肉色，是否光鮮。這樣檢查過后，若是滿意，便伸出來交給我留下，要是不滿意，便放掉，重新再捉。就這樣，不一會功夫，我們也捉了兩只雞，大小和顏色都差不多，每只三斤多的樣子。

　　出來后，把雞交給老板。老板很熟練地把兩只雞的腳綁上，然后過了稱，磅稱上顯示，一共102.5元。老婆說老顧客了，把零頭去掉。老板沒做聲，也就默認了。

　　一張紅票子到手，老板很麻利地用編織袋把雞裝好，然后在袋子上剪了幾個小孔，再用繩子扎好口子，便交到我的手上，這筆生意就算做成了。

　　回到家里，照例就是燒水、殺雞、旋毛、剖雞、翻腸子，忙乎了一個下午，便全部收拾妥當了。當下，炒了一只，留下一只放冰廂，待日后食用。

　　晚上，岳母、老婆、女兒、女婿，一家人圍坐一桌，熱騰騰的雞肉散發出誘人的香味，惹得人食欲大振。我也顧不上血脂偏高，破例喝了點小酒。三杯下肚，便有了些微醉。醉眼惺松中，看著家人高興的樣子，我也忘記了一下午的辛勞，感覺到一種淡淡的滿足感。

　　普通人的日子，就是這樣平平淡淡地過著。辛勞一陣子，為的就是全家人的幸福，平常而踏實。

　　2018年8月19日記
　　（文/紅葉知秋）

作者：紅葉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