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鄉的井

　　《故鄉的井》
　　文∕李春緣

　　生命之源，健康之泉，饑者易為食，渴者易為飲。

　　水的源是泉，國之本是民，民以食為天，食以水為先。

　　飲水和健康息息相關，但是目前我們飲水的水源狀況確實令人堪憂。據統計，我國江河湖海中符合飲用水衛生標準的僅占10%，基本符合標準的占20%。我國環境監測網七大水系的411個地表水監測斷面中，劣質斷面比例占到59%，全國因污染不能引用的地表水占監測水體的40%，流經城市的河段78%失去飲用水源價值。全國有8億人飲用大腸桿菌超標水，1.7億人飲用的是有機污染水，5000萬人飲用高硝酸鹽水，5000萬人飲用高氯化物水，3億人的飲水中重金屬超標。這些觸目驚心的數字，讓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思考，我們每天喝的水安全嗎？

　　人在生活中最怕饑荒，更怕水荒。人天生本能就會吃喝，可這故鄉的井自我記事以來就缺水，供水水源不足，不要說想喝純天然無污染的優質純凈的礦泉水，就是連能喝到劣質水也很難，人也固有本能改造自然。

　　考究故鄉的井的歷史，解放時，故鄉的井并不缺水，可供200多口人和牲畜飲水不是問題，而且水源源源不絕。那時候，故鄉曾有一位姑娘和她的二哥在井沿上玩兒，不慎掉入井里溺水，經她父親及時下井打撈搶救，方才脫險，這給故鄉的人們留下了警醒的傳說。

　　歷史滄桑巨變，大自然也在折磨人。我國唐山突如其來發生了大地震，天翻地覆，山崩地裂，瞬息萬變，引發我故鄉也余震不斷，極度地破壞了山原水脈，因而故鄉的井也就開始“泉眼無聲惜細流”了，從此人們也就過的是《轆轤女人和井》的生活：

　　“白涯涯的黃沙崗，挺起棵鉆天楊，隔著籬笆有一座黑青房。沒有的總想有哇，得到的還盼望，盼來盼去誰愿盼個透心涼！黑黝黝的鐵脊梁，汗珠子滾太陽，風吹籬笆雨洗窗，淚花泡月亮。人心可難測量啊，啥事都能碰上，挑水的媳婦誰愿挑著黃水湯！女人不是水呀，男人不是缸，命運不是那轆轤把那井繩纏在自己身上。女人不是泥呀，男人不是筐，命運不是那轆轤，要掙斷那井繩，牛鈴搖春光。”

　　確實也如此，故鄉地處典型的丘陵干旱地區，“十年逢九旱，天天為水愁”。大旱望云霓，渴死牛和羊。山坡、沙梁和溝壑很少植樹造林，即使少有樹木，也被人們掠奪亂砍亂伐，因此大自然生態也就失去了平衡，這也是造成老天不下雨的又一重要原因。老天要是不下雨故鄉的河道也就干涸了。

　　于是，故鄉的井也就鬧起了水荒，人們只好依靠這口“面茶糊糊黃水湯”來養活。

　　水脈是人的命脈，為了這口水故鄉的男女耄少，無論是千金閨秀，還是粉妝新娘，都不辭辛勞，長年累月，夜以繼日，久蹲故鄉的井沿上挑水，可挑到的是“面茶糊糊黃水湯”。

　　為了這口救命水，故鄉的井也發生過許多稀奇罕見的事情，更令人惆悵若失，不堪其苦。

　　“多年的水道流成河，多年的媳婦熬成婆。”桃花自從一嫁到故鄉，就挑起了這根永生永世永不失卻的挑水扁擔，她一頭挑著沉重的過去苦樂年華，一頭挑著只盼出人頭地至高利益的美好未來，義無反顧的行進在鄉間山坡挑水的小路上。她的丈夫常年在外地工作，家里家外的農活全憑她一人操持，一年四季，春夏秋冬，長年累月，夜以繼日忙活個不停歇。也要供孩子們姐妹兄弟九人上學，還要娶兒聘婦，經濟來源少的可憐，除了種地，就憑養殖雞豚牛羊來維持生活。這水源說啥也不能斷，她一挑就是幾十年。如今她還是放不下這根挑水的扁擔，人都是肉長的，即使是鐵打的漢子也會被熬倒，好一個女人家。可她終于還是熬不住了被累倒在了故鄉的井沿上，言語、思維、意識失常，碰巧有挑水之夫一經發現，通傳其兒女，及時雇傭車輛送往省城醫科大學附屬醫院救治，經醫生確診其身患“腦瘤”晚期，已經不可救藥，醫生囑咐其家屬準備善后事宜。桃花一生不辭辛勞數十載，全力以赴為水盡。

　　“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

　　“居安思危，思則有備，有備無患。”新當選的村長要為故鄉的發展“鞠躬盡力，死而后已。”可上任沒幾年，力不存心，就患上了晚期“食道癌”、“胃癌”和“結腸癌”，在臨終前吩咐其兒子去故鄉的井里吊點現拔涼水還想喝上一口，這胃燒的厲害，要涼水涼涼胃。青兒箭步流星似的跑到井沿上吊了少半皮斗子“面茶糊糊黃水湯”，又一溜煙似的跑回了家，剛邁進門檻，他父親就奄奄一息。看看其父親還睜著眼睛等待現拔涼水死不瞑目。

　　也曾記得那年伏旱月，太陽炙烤著大地，伏暑煏人。老羊倌和哥趕著一群羊從故鄉的井沿上走過來，羊都一齊擠到井槽里去喝水，一只羊擁擠之極被掉進了井里，和哥上前從井口俯身一看，冷不防被另一只見義勇為的公羊一頭碰撞也掉進了井里，井里的水本身很少，幸好巧遇有挑水之夫將他與羊一齊吊了出來，和哥并無大礙，只是后頭顱骨和腳趾骨被碰撞挫輕傷，可羊已經斷腰。一場水荒老羊倌“舍己救羊”事件才消停。

　　“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為了祭祀社稷，故鄉每年都要舉行隆重的社戲儀式，祭祀龍王和井神，祈禱諸神求雨，討好神圣重賞恩賜。

　　這一年非同尋常，故鄉的井里不但沒有多了水，而且青黃不接之時，老天也沒下一點雨，鬧得人們是饑荒、水荒、人心更慌。究其原因，是戲班子演員窈窕淑女“舞低楊柳井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故而在故鄉的井臺上卸妝下臉大洗了三天，惹龍王和井神惱羞成怒。可憐的父老鄉親祈禱得到的是賞罰沒有賞賜。

　　故鄉人們的生活再也《不能這樣活》：

　　“東邊有山西邊有河，前面有車后面有轍。究竟是先有山還是先有河？究竟你這掛老車走的是哪道轍？春夏秋冬忙忙活活，急急匆匆趕路搭車。一路上好景色沒仔細琢磨，回到家里還照樣，推碾子拉磨。閉上眼睛就睡呀，張開嘴巴就喝，迷迷糊糊上山，稀里糊涂過河。再也不能這樣活，再也不能那樣過，生活就得前思后想，想好了你再做。生活就像爬大山，生活就像趟大河，一步一個深深的腳窩，一個腳窩一支歌。”

　　歷史是人民寫出來的，人民自有回天力。“百姓齊，泰山移。”走盡崎嶇路，自有平坦途。“時時向前想，事事向前看。村看村，戶看戶，群眾看得是干部”。“民惟邦本，本固邦寧。”“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得人者昌”，為了解決故鄉的井缺水問題，人民戰勝自然惡魔的斗志昂揚。

　　農業社大集體時故鄉的井就開始缺水，祖父名字叫李拴宏，祖輩排行老二，人們也稱呼叫二來宏，也曾在農業生產隊應事務，為人民的生產謀利益，帶領全體社員眾志成城四處勘探水源，打井，興修水利，攔河打壩，解決人和牲畜飲水困難問題。可這水源還是供不應求，他策劃要把村后八九里頭上的深山溝底幾股泉眼水源引回故鄉的井里，這引水工程的難度太大了，不是只靠人力方能完成的，即使用盡“愚公移山”力量，也未必能完工。為了民生事業的發展他老任勞任怨，操勞過度，身患急性心肌梗塞醫治無效不幸去世，也未了了先祖父一片引水心愿。

　　八十年代，包產到戶，改革開放，抓經濟建設，促進農業生產發展。故鄉的井還是缺水，鄉政府以資鼓勵村民打旱井，治理水土流失，也曾送磚下鄉為村民打水窖，解決人和牲畜飲水的實際困難，幫貧扶住困難戶脫貧致富。

　　“政通人和，百廢俱興。”“事因于世，而備適于事。”

　　歷時已經進入二十一世紀，故鄉的井仍然缺水。年輕人都順應社會轉型的新時代潮流搬遷到城里居住，如今村里只剩下八九戶六十來歲以上的老年人居住。可井水就連這八九戶人的所需也還是供應不足。

　　新當選的村長身患“癌癥”與世長辭，于是乎人們又恭請老村長出馬上任為村民民生事業謀其政策其略，輔車相依，則憂其民，先民有言語，詢問于芻蕘，而芻議與政。

　　“僵臥孤村不自哀，尚思為國戌輪臺。”

　　老村長的兒子在市政府輔佐市長，佐理秘書之任，八月十五回家中秋團聚，老村長與其兒子促膝談心，要跑渠道，籌措資金籌劃把村后深山溝底的幾股泉眼之水引水回村，挖道接管到家，給人們安裝上自來水，不就解決了人們吃水的疑難問題了嗎？

　　“我向市里請示唄。”秘書處長語重心長地說。

　　市政府財政局下撥款項，縣水務局投入機械化深入我村運作，一月之功夫，開渠挖道接管將村后八九里頭上的深山溝底幾股泉眼水源引水回村。據初步勘測這水源要是吃自來水，居住在半山坡上的戶家高，水塔水位低，水的壓強弱還是無法向各居戶輸送，所以只能引水接入故鄉的井里，市政府為故鄉的井立了一座豐碑。

　　實現科學發展觀，人們開始思考，我們喝的是純天然無污染優質純凈的礦泉水嗎？家家都安裝上了“尚赫Ⅰ型凈水機”。該凈水機是利用日本名古屋大學山下昭治博士的「磁能原理」，采用日本磁能生化陶瓷和英國DOULTON含納米銀元素陶瓷濾菌技術高端研發，通過六道高科技濾芯依次連接，以常壓過濾方式擁有凈化、堿化、軟化、活化、人性化五大功能，人們能隨時飲用真正健康的好水，告別了“膽結石、腎結石、尿結石”諸多病癥的侵襲。

　　人們喝著這口純天然無污染健康的優質純凈的礦泉水甜在心里。

　　幾個老年人在故鄉的井臺上挑水，都說不只是故鄉的井原本缺水，故鄉更缺的是——人才。

　　是呀，教育是根基，人才是根本，沒有人才，故鄉的建設就是一句空話。

　　全面建成小康村，不是夢，也一定能夠實現！

作者：李春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