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知道,人類是否真的擁有“第三類情感”。就像SHE的歌里唱的那樣“友達以上,戀愛未滿。甜蜜心煩,愉悅混亂。我們以后會變怎樣?我迫不急待想知道答案。”我和毓姍就屬于歌里描述的那種關系,我們是大學四年的同窗好友,也是彼此唯一的異性知己。
我們的關系就像一個封閉的蠶蛹,被層層柔韌的蠶絲包裹著。在這個密不透氣的蠶蛹里,隱藏著我和她之間太多的秘密、秘密。好多秘密是我們無法向對方表白,只能深埋于心的。現在就請跟隨我的筆觸,讓你們了解并且傾聽一個個真實又有些虐心的故事。
我們是大學的同班同學。她是我認識的第一個大學同學。那時我們剛開學,第一次開班會。本來定的是十點鐘,因為我的家就在本市。我覺得時間還充裕,就去逛電子城,想買一個新的電子詞典。可是左挑右撿,也沒買到合適的。再一看表,已經九點四十了。
電子城離我們大學,說遠倒是不遠。只不過那一段路,交通堵塞得很厲害。我緊趕慢趕終于九點五十五趕到學校教學樓前。支好了車子,就要去找教室。也就是在這時候,我第一次遇見了毓姍。她穿一條水粉色荷葉邊兒的裙子,也是急匆匆支好了車子。然后急急地問相隔不遠的我:“同學,你知道2010級大眾傳媒系在哪兒開班會嗎?說是南面教學樓302,哪邊兒是南啊?”這就是毓姍跟我說的第一句話。她是個迷糊的丫頭,直到大學畢業連“東南西北”還時時搞不清楚。也就是那次的偶然邂逅,她成了我認識的第一位大學同學。
當時我看她著急的樣子,趕緊說道:“我也是大眾傳媒系的新生,我知道怎么走,跟我來。”就這樣,我倆奔跑著沖向教室。因為跑得急,毓姍在上樓梯的時候,三步并作兩步,一下蹬空了。我就在她旁邊,下意識地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她才沒有摔下去。她臉一紅,沖我抱歉地笑笑:“謝謝啦,大哥。救命之恩,我記在心里啦。”我松開了手,我們繼續向前跑著,終于來到了教室門口。而那一天,我們的第一次班會,也只有我和毓姍遲到了。在眾目睽睽之下,我倆低著頭走進教室,在最后面的椅子上坐下來。我和她并肩而坐,許是剛才跑的太快,她的小胸脯一起一伏,小臉也紅撲撲的,額頭也滿是汗水。那時的她有一種清純幼稚的美麗,天真未鑿、生機勃勃。
后來我才知道,她那天之所以遲到,是因為幫著男朋友看管店面。她的男朋友是她的高中同學,沒考上大學,就在自家的店里幫忙做生意。
開學以后,我們一起軍訓。因為毓姍軍姿標準、身材挺拔,被教官選為學生代表,在隊伍最前面負責打旗。每當我們齊步走時,我在后頭看到那面招展的紅旗,我的心也像那面隨風飄舞的紅旗一樣搖動起來。我知道,我喜歡上了毓姍。或許從第一眼遇見她,就喜歡上她了吧?
國慶節的時候,我們班里第一次組織活動去KTV唱歌。那次毓姍出盡了風頭。剛開始的時候,班里幾個男生聲嘶力竭地吼了幾首歌,難聽的像破鑼一樣。毓姍站起來:“你們唱的太難聽了,我給你們唱個《紅日》。讓你們聽聽什么才叫唱歌。”
她說完,就隨著音樂響起又蹦又跳地唱起來。那種青春的活力與沖動,直到四年以后的今天,我仍歷歷在目。那是首粵語歌很難唱,毓姍又唱又跳,氣息把握得非常好。她一首唱完,贏得滿堂喝彩。她很興奮,從包里拿出飲料,仰頭猛喝了幾口。又來到點歌機前,點了幾首歌,唱了起來。別的同學,都三三兩兩地坐在一起聽她唱歌。只有我,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拿出手機偷偷照了一下她的飲料瓶,是“康師傅酸棗汁”。原來她喜歡喝酸棗汁,我知道了她的第一個喜好。歡樂的時光總是短暫,一下午就這樣過去了。我們包房的時間快到了,班長最后提議“大家手拉手,唱最后一首歌《朋友》。希望我們全班同學做一輩子的好朋友。”周華健的《朋友》想起,我們手拉手唱了起來。毓姍就在我的右邊,我握著她的手。她的小手很柔軟很溫暖,但我摸到了她指尖硬硬的戒指。那是她和她男朋友戴的情侶戒。
我知道她有男朋友,一開始就知道。所以我對她的愛,注定是隱秘幽深,無果無望的。我只能用另一種身份,做她最忠心的藍顏和最體貼的大哥,以此守護在她身邊。
她很享受我對她的關愛,也很依賴我對她的照顧。她喜歡做我的小妹妹,而我只能深埋心事,做她的好哥們兒。
我愛她,很愛很愛。她不愛我,是一點兒都不愛。十月底,我們那兒的酸棗下市。我看到街邊有賣酸棗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給毓姍買點兒,她愛喝酸棗汁、想必也愛吃酸棗。果不其然,那天下午放學后,我拿出了買好的酸棗。“毓姍,我給我媽買的酸棗,你嘗嘗嗎?”“太好了,晨哥。你不知道,我最喜歡吃酸棗了,酸酸甜甜最好吃。”毓姍說完,不客氣地拿了一把吃起來。
“晨哥,跟你說個事兒。你想減肥嗎?你看你這么胖,也沒女朋友,都是身材體型的原因。你人這么好,只要瘦身成功,那女生還不大把抓啊。正好我男朋友店里進了一批新的減肥藥,日本出的,減得又快又沒副作用。我從他那拿了一盒試用裝,你先試試。”毓姍說著,若無其事的拿出來。我笑了,但一定笑得很難看。我的心在滴血,作為一個體態臃腫蠢胖的男人來說,我是不配擁有愛情的。在我心愛的女生面前,她會模糊我的性別,只把我當做一個“好哥們兒”。讓她可以依賴、可以聽她傾訴煩惱的好哥們兒。
后來我從毓姍那兒買了三盒減肥藥,一盒三百六,比網上同類的貴一百五。可我想幫助她。不管以什么方式、什么原因,只要她開口,我都沒有拒絕過。
毓姍有時也會跟男朋友鬧點小別扭,找我訴苦。每當那時候,我就恨不得對她說:“他有什么好?我除了比他胖點、丑點,我才是這個世界上對你最好的男人。你知道嗎?”可我一次又一次忍下這種傾訴的沖動,到嘴的話又生生咽了下去。
大學四年,我愛了她四年。或許我對她的愛,會成為我生命中的一種習慣,一直延續下去。但我甘之如飴,因為愛一個人是不需要刻意追求結果的。只要我愛的人能夠得到幸福快樂,我就安心滿足了。畢業那天,毓姍單獨請我去學校外面的小飯館吃了一頓散伙飯。她喝了很多啤酒,我攔都攔不住。醉眼迷離中,她淚流滿面地對我說:“晨哥,你是個好男人。真的很實在很善良的好男人,你該找個好女人。找個對你知冷知熱、知道心疼你的好女人。可惜那個人不是我,這點你明白,我也明白。”她伏在桌上哭起來,我拍著她的背什么也沒說。我知道,她不愛我,她有喜歡的男人。愛是愛的一切理由,不愛是不愛的一切理由。這個道理,她懂我也懂。
這就是我和她的故事。她是我的女神,是我一生需要守護的“白月光”。我愛她,所以不能褻瀆這份愛。不能讓她知曉我的心事,從而有壓力。做不成她的男友、老公,我還可以做她的大哥、藍顏。這份升華的愛同樣無私偉大、純凈清澈。
做你一輩子的“藍顏”
墨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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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秩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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