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秦聿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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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時我坐船較多，從鎮(zhèn)江起航或者從淮安的平橋上船，坐的還是慢班船。那時候的時光慢，是因為我們自己的思維動作也慢，可以看見太陽從東邊升起轉(zhuǎn)到頭頂再慢慢轉(zhuǎn)西，由刺眼到橙紅再到暗紅，慢慢落下去，跟著看見滿天繁星一輪明月。現(xiàn)在，早放的華燈使天一下子就黑了，幾乎看不到日落，孫輩們更是把星星當(dāng)做難得看見的親戚。

從邵伯到高郵六十六里水路，是在老菱和茶干的叫賣聲中度過的。嘴里嚼著茶干，船外面的水在窗外往后流，感覺不是船行而是水流，岸上的那個行人總是或前或后與我們同行。

高郵的塔多，河中間就有一座，滄桑的青磚塔敗而不圮，船總是擦著它行過，這時候我就知道高郵站快到了。船過邵伯，河面就不再狹窄逼仄，漸行漸寬，水大時可以看見岸西面的高寶湖。年輕時我是十分想不通的，為什么那么寬的水面船不到里面去行，偏偏把我們撳在這樣一條小河里？后來才知道，運河水是受到節(jié)制的，這世間并沒有真正自由自在的江湖。

若干年后，公路改道城東，不幾年又通了京滬高速，城西這條傍河的老公路徹底荒蕪，斷成一截一截的，有人揀風(fēng)景好一點的地方開辦農(nóng)家樂，其他地方則淪為鄉(xiāng)間小道。我想上河每隙ㄊ歉哂食俏饕淮α宋泡旱牡胤劍潑斕暮迸陌侗擼∩持蓿贍袼福娓璩恚髟氯綣常嗌偈榛洌嗌偎茲順閃聳恕Ｈ綣詮糯厴儆未笤家蠶不對詘硎狽擲吹秸飫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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