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也不知道花費這些心思折騰能了了我許多心愿,只這舒上一口氣倒也坦然了。
時常想寫出些真東西,可究竟萬事不能盡如人意。終是大好時光一來二去都給了衣食住行。好不易騰出點時間來,反倒是閑出煩躁了。一旦找個練手的借口,所有涌動的思緒也卻不外乎無端的感傷懷舊。終是躲不過緘靜里聽著窗外大小動靜似的。
本來,我的世界一貫是充滿著怪異的寧靜的,每一點不安的動靜都是讓人心悸的。
但凡閑暇,不過夜半聽聲了。
我的世界有一處柔軟的地方,好像是這座城市的建筑群托起的一處空中花園似的;又只像那繁華浮躁里我用盡所有心力去守護的一處靜心別園;又只像山間竹林里的木屋和煙囪;又或者,只是我一雙眼眸深處他人看不到的地方。
一篇隨記,盤剝多少煙雨
不管是在哪里,總是在我的世界里的。不管是什么樣的生態,總是寧靜圣潔的。別說是外人,多年前,縱連我自己也不舍得住進去。
是的,除了我還有別的人到過那里!
且不論是何人,也都是舊人了。曾幾何時我也會不能置信地懷疑著,懷疑著。懷疑這不是真的,我決計是不可能隨意就讓別的人住進去的。
我總是周遭來來回回地培養著我這多疑的心性。日子久了,起初不能忍受的也隨著一個漫長的打坐沉埃落定,多疑的心性也隨它起不下幾朵“漣漪浪花”了。
盡管后來我不敢再進去,哪怕是看它一眼,都害怕忍不住淚下。終究是讓它在無聲無息地荒蕪頹落了!
真的就都放下了嗎?
不,誰也不相信。倒也是抵不過現實所見的狼藉光景呀。
不,那里的東西沒人可以輕易地帶走。一草一木,一花一果,一支杯子一方芳香,一往向善一縷柔弱,都是我的,都曾是屬于我的。這不需要我為它們擔心點什么。只是我要如何去阻止、阻止更多的人將會在這塊純凈的地方留下污物,留下饕餮大餐后的杯盤狼藉呀?我要如何去找尋,找尋當初對它誓死守護的那份初心?
是的,就像我當年最疼愛的那支杯子的雨露,偏偏留下舊人隨喜隨厭的唇印,卻已空無,卻已裂痕,后來甚至已在風雨中遍地碎骨。
是的,我的世界里有一處柔軟的地方。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樣的人才有資格住進去。
如今,我也乏力了,不再執著地為它守護等待了,也隨它接受沙來葉落,也隨它忍受狗獸蛛絲,終究是荒廢狼藉了。我怎能只是守侯卻不去修繕呵護呢?
猛然一回頭,多是令人惋惜的一處止境哪!到如今,也倒越是安靜,越只想有個人住進去,但愿她懂得重修,善待,經營,也守的它不是光景日下、消磨痕跡而已了!
剛一開始,我是打算將它給我最信賴的人。那時陽光雨露,那時朝陽霞彩,那時甜蜜笑眸……
要讓我真的去盤剝那些美好,是極為痛苦的啊!一遍一遍地,再一遍一遍地,日子久了,罪也就醉了,迷迷糊糊的,什么美的丑的,也都散散淡淡地遠去了。一覺醒來,不該是都去忘記么?還有什么是值得去較真的呢?又還有什么是值得去苛責的呢?也不過忍不得眼下這片柔軟的地方荒蕪至此罷了!
(二)
小時侯坐在田壟上也是想過外面世界的樣子的,總是覺得翻過山拼命地行走就能到達盡頭。
自打進了完小,回去后思緒更甚紊亂了,每每梯田間上上下下懷揣著去遠方流浪的夢想。縱是沒對他人說起,心里也是再明白不過的。那時爺爺每天都嘮一遍去北京人民大會堂見到毛主席的偉大往事,說的時候唾泡橫飛,而這么多年我就記住一點不忘:爺爺是到過北京的。
那時,從爺爺的嘴里我聽說過萬里長城,也聽說過北京香山。只是沒聽說過鳥巢和水立方。現如今,聽說了驢友們各種新有的說辭,只是我全都沒法相信了。
對于旅行和風景,我卻獨是領悟了一件事,那就是人海。一方面我也害怕自己裝作很快樂的樣子拍下幾張照片就在朋友圈里秀優越。
其實,我已沒有周游世界的心性。關于那些梯田間懷揣的流浪夢想,一切都應該提早結束才好似的。
一篇隨記,盤剝多少煙雨
我知道,剝開小時候的那一層層,只是表明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是我也沒有忽略一件事,那就是小時候的那一層層已經無法還原,昨日的那一幕幕也將是,今天的所作所為、所見所聞亦如此。
小時候,說起“小時候”自然就已經是再走一次又長又短的旅途了,恰當地說是故地重游吧!
那時山高啊,夢想和現實似乎是村莊外圍隔著一個石縫的陽光。
成長和時間的賽跑說來也算是一件新奇的體驗,就不料我曾要拼命去忘記的一些山景就是故鄉的模樣啊!它只沉淀在我夢想的海底,沉睡著,沉睡著,隨著時間的腳步一路都很安靜。獨有二懼,我如若一個不小心的攪動,立見混沌中清晰著舊物的身影。他方若來風雨,也不免觸及灰濁。
現在,我得逼迫自己一定要置身四周的焦躁壞境里,就算安慰那時的夢想還在吧!舍不得,放不下,愛不得,恨不恒久,也只有抓住一個節點順風自然了。
事實上,一個人生活并不存在什么不妥,能夠自由穿梭來去,這本身不也是一件難得追求的幸事么?只是安靜地獨處時,我想起以前爬山涉水走幾公里路去求學的光景;想起那里的人,在世或已不在世的;想起牛羊綠草;想起蔚藍天空;想起透過墻縫的歡笑;想起母親苦澀的眼角;想起要好的玩伴,他們如今何在,也不知可好……太多太多了,仿佛和我的隔離足有幾億光年那么遙遠呢,也仿佛只在眼前,或在昨日。
我想起老家門前的一座山,忍不住想要說的故事就更多了。
我家門前凸起的高地和我家的那破漏屋子剛好一樣的威望。泥瓦的屋子因是依山腰而落,屋子后自然是更加巍峨連亙的阻礙。除了往西看,沒有后退的余地,幾乎只能抬頭看看碧海藍天了。
站在門前的山頂可以看到國外的風景,也可以環視四周,鳥瞰低谷,遠眺天涯遠來的南利河奔流。何其壯哉!
現在想想,也是屋子背后的一片披著森林外衣一度隔離大陸的山脊,擋住了我回家的路。卻不知是什么提起我兒時追逐的心性呢!
然而,對于往昔,能有什么不同呢,不過是看著些懸崖峭壁的景觀,坐等些日落徒要增長些年歲罷了。那時的心性,縱是千般思緒,也不會想到現在的所見所聞,怎就能看到些醉人的風景呢?
那時候的山里很是安靜,大多時候沒有人聲和豬牛的嘶嚷就不會再多出些焦躁的動靜了。至于山里的那些聲音,總是特好聽的,入耳就是聽的竊竊私語,都像是說著些暖人心窩子的話。就連泥墻的縫隙里都是閑然碎念。
偶爾吧,最多余讓人厭惡的恐怕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不知去哪家串門回來的貓咪,踏著瓦片“嘖嘖”作響。這還不夠,好家伙啊,偶爾嘶著嗓子叫上幾聲,好讓人必須要知道它沒個常在左右的伴侶似的,那般找尋配偶的焦躁,合著豬狗和牛羊也是當時我看過最不知害臊的一幫畜生了。別的我都是有些不看在眼里的,獨是貓咪,盡縱著田里的小耗子跑往樓上啃得包谷到處傷痕累累,又惹著一幫硬殼的小蟲子前來偷食穗子。家里過冬的食糧就這樣喂了蟲子一半哪!
更甚討人厭的,每每和哥哥夜里串林子獵物,碰巧遇上一次,兩顆詭異閃亮的眸子直是陰森可怖,嚇得人直打哆嗦。
村里的貓咪向來也不知道識趣些,還能往林子里串,真是惱人的畜生。恨不得當時瞄著銅炮槍就拍上幾顆鐵珠子。可轉一想,它該是有多孤獨呢?樓上樓下嘶嚎還不夠,要挨家挨戶去找尋,終于范圍擴散到老林子里去了。
說起這貓咪的可惡之處,還記得一回,我是睡得正香了。也不知道客氣,趁著我進了夢鄉,膽敢在我床尾誕下一窩子的小崽子。盡管幾只崽子看著都著實可愛得緊,終究是大的脫毛脫得厲害,床頭床位到處都是,沾著我的衣服抖不下拍不散,洗衣粉也都拿它們沒辦法,終究還是要一根一根地去掇撿。看著一幫小崽子,真是讓人又惱又愛。既不能奈何,終究只好叫它們都好自為之了。
當時年幼,卻不知足啊!
從小玩到大的小紅,說起來也可能是不能再多得的朋友了。那時候經常睡在一起,有事沒事就隔著籬笆漏幾聲嗓子,惹著些雞飛狗吠聲。
也不愧是鐵哥們,一起牧牛,一起上學,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一起分享懵懂的情感,無話不說無話不談。
當然,說到一些不著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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