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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風也等你

    越來越小的故鄉

    墨殤 88 ℃ 0 條
    作者: 李慧麗

    又一個清明時節,又一次走在回鄉的路上。

    這條路,家的門,走了四十年,即便是閉著眼睛,也能找得到。可是不知從何時起,如今我每每走在這樣熟悉的路上,站在如此熟悉的門口,卻越來越感到陌生,仿佛一個外鄉客。

    大門口那棵大槐樹下的長石凳上,灰塵越來越厚,鮮有人坐過的印跡。環顧四鄰右舍的大門口亦如此。可在記憶深處,年少時家家戶戶的大門口就是我們每家的會客廳。那時,廣袤的蒼穹就是我們的屋頂,我們才不會像現在的年輕人一樣舉著一部手機整天整天蜷在家里。我們在門口的大青石上,扣泥巴、抓子兒;我們端著大碗,坐在門口樹蔭下的石凳上,就著大人們的說說笑笑吃下香甜飯菜;玩累了,我們沐著月光靜靜地坐在大人的懷抱里聽他們天南海北地神聊。

    歲月把塵埃灑在了我的臉龐,亦讓大門口的青石漸失光華。可我卻總記得每一塊曾經锃明瓦亮的石頭,亦清晰地記得石頭上曾映著過的每一張熟悉的笑臉。可時光到底還是鋒利如刃,她總是無情地斬斷著我們的記憶。就像現在的我與我的故鄉,我只是記得記憶深處的她,而她亦如此。奶奶、父親及那么多慈祥的臉龐已永遠地定格于腦海,而他們之后的故鄉人記憶已漸淡薄。你看,我久久地佇立于家門口,路上與我一樣行色匆匆的回鄉人,只是從我眼前一閃而過,我與他們確已是陌路人。

    屋里屋外逡巡一陣后,便安心地待在屋子里,和母親一道操持午飯,等待姑姑、叔叔、弟弟、妹妹們相繼而來,然后,我們訴說著各自的近況,有喜的有憂的,我們在說說笑笑中,備好上墳的各式供品,然后一起出發,去村外的田地里為逝去的親人祭拜。

    供品越來越豐盛,可我們也不用發愁提不到墳前。也不知是從幾年前開始,每次上墳時, 我們不再從田間小道上走向親人的墳塋,而是改乘車了,我們全家二三輛車從鄉間公路上行駛上五百米左右,然后穿過一片田地,再橫跨過原先常走的田間小道,就到了我們的目的地。不只是我們家,其他家也大都如此,因此,一路上隔著車窗,看見了許多的車,也看見了許多的人,當然其中也有許多熟悉的面孔,但我們還是擦肩而過了。

    下了車,穿過一片平坦的田地,再橫跨一條田間小道。這條田間小道不知從什么時候已是雜草叢生,荊棘滿布,怨不得人們都要改變幾十年來的行走方式呢?

    這條小道,在我童年的記憶里刻下了太深的印跡。我的家鄉一馬平川,田地也是整塊整塊的,大片大片的田地分布在小道兩側,小時候,春天栽種時,總是大人拿著撅頭在前面刨坑,我們小孩子跟在后面往坑里滴玉米籽,田地太長了,我總是覺得老是走呀走地也走不到地頭,盼啊盼的。地頭是六七十年代修筑的水渠,我記得我穿著紅布鞋在渠上一跳一跳的樣子,我記得我挎著盛滿豬草的大竹籃從水渠上走過的情形,卻唯獨記不起水渠細水流過的嘩啦啦聲。渠的盡頭,也就是村口了,在臨近村口的地里,每每夏天來臨時,總會瓜果飄香,整塊地里是一望無際的香瓜、西瓜,那時每每從這里走過,我的口水總是會不自禁地掛在嘴角,直到現在每當在市場上看到香瓜時,我都有很親切的感覺,但卻很少買。

    如今,大塊大塊的田地里,沒有了兒時記憶中的物種繁多,全是清一色的玉米,人們也很少往玉米地里種植南瓜,豆角之類的菜蔬了,花錢就能就近買上,何必要等到秋天臟兮兮地鉆到田里摘菜呢!再者,年輕人大都不諳農事,且大部分時間在外謀生,哪會把這幾畝田地放在眼里?老人們更感嘆,過去秋天時,誰家地頭的嫩玉米都有被偷的可能,可是現在竟然不丟了,自己家的都不吃了,何苦再去吃別人家的?于是,人們與土地的源緣就越來越少,一年四季來田里的次數屈指可數,走的人少了,田間小道也就逐漸荒蕪而被廢棄了。

    跨過田間小路,來到爺爺、奶奶及爸爸的墳前,我們恭敬地擺供品、點香燭,他們雖然靜靜地長眠于此,可是他們卻長久地留在了我們的心里。時間的跳躍,也許讓我們心中都已淡化了初時那么難以自己的悲傷,如今,每年的上墳,我們只是虔誠地祭拜,不會再嚎啕大哭。

    可是,荒蕪的田間小路那邊一座孤墳自建墳以來的二三年,每每上墳日,總會有婦人在此撲于墳上哭得撕心裂肺,讓人聽得肝腸欲斷。今年清明,我們已經祭拜完畢,還沒有看見人來,心里還有些詫異。可不一會兒,待我們返回經過那座墳時,已有婦人趴在墳上大哭了。墳的主人是個年輕人,家中獨子,家里有年邁的父母親,亦有嗷嗷待哺的小嬰兒。可是這位年輕人,因一心想外出闖蕩,卻不料客死他鄉,臨終都沒能見上親人一面,更沒留下只言片語,這樣突如其來的災難,親人承受不起,便以這種方式來宣泄。

    回家后,母親感慨地說,表弟去北京打工了,弟媳婦等過幾天孩子生日完也走,七八歲的小孩子留下給姥姥帶。“在家里也有活干的,干嗎都要去外面呢?唉,年輕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我們這些老人!”母親話里話外全是不舍與無奈。表弟的小日子過得還是蠻不錯的,但現在的年輕人追求更高一些,他們對物質的要求似乎要強于上一輩人,所以母親不會理解表弟一代的年輕人背井離鄉外出謀生的原動力。

    “得,又多出一個留守兒童”。聽著母親的絮叨,我的腦海卻涌現出這句話。留守兒童?什么時候我的故鄉也會有留守兒童?像我的村莊,地平水淺,村前村后都是平坦如川的公路,這樣的村莊還留不住人,什么樣的村莊才能呢?記得小時候,可能是縣里建設什么重大項目,一排排的大型車輛載著大型機器,一排幾里地長地從村口的公路上通過,全村人站在路邊沐著夜幕看一輛輛裝滿機器的大車小輛長龍般地從家門口通過,那時,我們是多么的自豪,我的家鄉交通便利,四通八達。可現在我的村莊竟也有了如信息閉塞的大山里一樣的境遇!

    “年輕人快走完了,以后有什么重活,門口邊連個壯勞力都找不上了啊!”母親還在自言自語地嘮叨著。“也不能全怪他們啊,這么大個村,連個小學校也快沒有了,年輕人不得陪著孩子進城讀書嗎?要供書不得去想法掙錢嗎?”

    她話里話外滿是不舍,弄得我都有些傷感了。

    撂下嘮嘮叨叨的母親,我又習慣性地走到了大門口,東西南北左左右右地打量著村莊,一排排新房拔地而起,就連屋后面曾是連片的菜園上都起了棟棟新房,東西南北的容積增大了不少,可是我卻一眼就能從東望到了西。

    小時候,從東頭我的家到村西頭小學校,也就二三百米的距離,我卻覺得很遙遠,一路上要跑進很多院子呼喊小伙伴,一路上要和許多叔叔嬸嬸、大爺大娘打招呼,總是覺得要好久好久才能到達目的地,那時的村莊咋那么的大啊?

    小時候,我穿著媽媽為我做的新布鞋,僅在村東頭得瑟得瑟,我也覺得很廣闊。覺得周圍是那么的人,老的少的,男的女的,每到傍晚,放學的放學,下工的下工,家家大門口是一堆堆的人,被這位嬸嬸夸一句,鞋子好漂亮,被那個大娘贊一聲,這個小姑娘好俊俏,心里美滋滋的,覺得村莊就是我的整個世界。我們一個個還沒28自行車車梁高的小屁孩,從車梁下斜跨在腳蹬子上,一蹬一蹬地在這條路上來回穿梭著,一路上都是人,只怕撞到哪個。

    如今,我從東一眼就望到了西,視線內只有零零散散的幾位孤獨地立于自家門外的老人,此時春和景明,我卻感到一種無邊的蕭瑟。

    心倏地沉了一下,“我的村莊什么時候變得這般瘦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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