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我路過花房,撿到一棵長相似韭菜的花。可能是花房搬遷,扔掉的。看到它根部的泥塊,我就知道原來它是長在盆中的。花匠留了花盆,把它扔了。
要不是那幾天下雨,恐怕它早死了。我從泥水里拾起它,把它帶回了辦公室。
正好我一個空花盆,瓷的,很飄亮的。我冒雨取了土,就把它種下了。放在靠陽的窗臺上。小心呵護,隔三差五地澆水施肥。瘦瘦的,小小的,一副病態。我原本以為它活不成。誰知寒冷一過,它一天比一天精神起來。身挺起來了,葉子也更加綠了,只是還是原來的那兩片葉子。與高大寬敞的花盆比起來,甚是可憐。
我覺得它一定會長起來,盡管我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它的習性。它活下來就是收獲,我沒祈求它茂盛發達,更沒祈求它鮮花盛開。希望沒了,自然就談不上什么失望。所以我就這樣先養著。沒料想到以后的日子里,它會給我一次又一次的驚奇和感嘆。
四月,我發現根部的泥土里頂出幾個尖尖的白白的東西。開始我以為生蟲了,仔細一看才知是嫩嫩的根芽。
可惜,我要出差了。我告訴同事:好好照顧它,回來自有你的好處。同事很高興。
半月后,我從外地回來,推開門我大吃一驚,它已經溢滿了整個花盆,而且一朵朵的白花,就像星星,晶瑩透徹,潔白無暇。我特別感動,馬上過去端起它,放在我的辦公桌上,慢慢欣賞,盡管它沒有濃烈的香氣,但這一盆的潔白足夠了。
我連忙給同事打電話,問什么時候開的?同事一頭霧水,說開什么開?瘋了吧,你?那也能開花?聽同事這一頓嘮叨,就知道他小看了這一盆花。我很震驚,它肯定是昨夜剛開的,它好像知道我今天會回來似的。我眼睛濕潤了。
生活就是這樣:希望越小,驚喜總是很大。我看著看著,突然明白:平淡中不一定收獲最小,要看有沒有一顆細致持恒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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