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看透人世間是荒涼徹骨的,看清人生是滿目瘡疤的,如果心底間還有永遠在的善良和溫暖,她一步步走下去,看到的風景仍然是明亮的。
——雪小禪
芳打來電話的時候,我正在寫日記。喧鬧了一天,終于靜了下來,最適合寫寫日記,梳理思緒。
我沒想到是她,因為我們大約有十三四年沒見了,雖然我的手機號一直沒變,但她的手機號卻變了兩次,所以雖然兩村隔著五六里地,但我們兩個,還是像斷線的風箏失去了聯系。
一別多年,幾乎沒有音信,所以我們兩個四十歲和五十歲的女子,在電話都惹不住大呼小叫,為我們中間隔了那些許久的光陰。沒想到,她竟然在我們村的幼兒園當老師,這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很有點“咫尺天涯”的感覺。
電話打通,我們絮絮叨叨說了很久,那些往事便如雪片邊翩然而來……
一九九六年,她因為民辦教師的證書問題,剛從民辦教師的崗位上下來,十年的教師生涯宣告結束。我和芳都是很狂熱的文學愛好者,所以惺惺相惜,相差十一歲的我們成為知己好友。經常湊在一起談論文學話題,并且相約一起騎著自行車跑明水,去文聯投稿,到處求教。每次來回八十多里地,雖然辛苦,但仍然樂此不疲。
后為,通過她,我知道了自學考試,并且下定決心開始報名學習。關于這段經歷,我曾經在一篇名為《一生中總有這樣一個人》的文章中提到過:
一位曾經做過十年教師的朋友芳,芳見梅有上進的心和愿望,在一番推心置腹的交談以后,芳一語定乾坤的說,依你的學習精神,可以試試自考!“自考?”梅很茫然,什么是自考,什么樣的人才能報考呢?芳笑著說,就像你這樣的人,有恒心有毅力的人啊。
在這篇文章中,芳就是她,梅就是我。因為我們兩個人的名字中都有個芳字,為了區別,我把自己改叫了梅。正因為有芳當年的指點,我從此踏上了自考的路。中間停頓了四五年,前后一考十年,最后終于拿下了漢語言文學專業的專科和本科證書。我常想:如果當年沒有芳的指點,我如何能認識自考,如何走進報社,如何從事作文教學,如何創辦章丘市小作家協會——當年她的指點,對我來說,是真正的指點迷津。如果說一生中總有這樣一個人的話,那芳無疑是我生命中的貴人。
“我終于找到你了,再不會讓你跑掉!”芳笑呵呵地說著,讓我記下她的球球號,微信號。聽她這樣說,我的眼淚幾乎要掉下來,她的話,何嘗不是我正想說的呢。她還是那樣樂觀,雖然她十多年前曾經得過重病,在省立醫院昏迷了二十多天,但從她的聲音里,我完全聽不出當年的陰影。“我算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了,所以這么多年來一直感恩地活著。老公在中學當老師,女兒在上海工作,兒子在章丘四中實驗班讀高三,一切都是那樣美好……”
是啊,一切都是那樣美好,讓我們一起好好地活著,感恩地活著。就像雪小禪說的:“如果心底間還有永遠在的善良和溫暖,她一步步走下去,看到的風景仍然是明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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