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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風也等你

    新大陸·第一章

    墨殤 79 ℃ 0 條

    新大陸·第一章

      “也許我還需要再多儲存一些記憶……我不想忘記你。”每當猛地想起一件被遺忘了很久的事以后,緊接著我的腦海里便會不斷地浮現出這句話。有的時候這句話在腦海中出現的次數多了,持續的時間久了也就有了自己的生命,于是它便從最開始的二維文字圖像發展成了立體的聲音輕響于耳畔,就像是來自天使的善意提醒,提醒我放下手中那一串冰冷的數據,抽個時間回憶與你的點滴……提醒我如果實在沒有時間重溫過去,就趕緊把那些瞬間的記憶移植到芯片里——如果我不愿意忘記。

      我十分害怕遺忘,卻無奈最近忘記的事情越來越多,當感受到大大小小的片段正逐個消失,遺憾之余便是幽幽的怕懼,說不清下一秒我將會失去什么。

      窗外的一切都很平靜,太陽又出現在遙遠的天空,雖看不見它的容貌,不過憑著世界又亮了,便知道是它又升起來了。灰黃的天像白內障患者的病灶,一層又一層物質區分出來兩個世界,一個外面,一個里面。外面的世界叫人看不清也猜不透,勾起人的無限好奇,無限向往;里面的世界昏黃模糊,叫人生畏,叫人想逃離,叫人想沖破層層屏障去擁抱外面的太陽。我曾存在于外面那個世界,那里的小樹還會落葉,落葉還會發芽;那里有父親深深的微笑與母親眼里流動的深情;那時的雪人會在陽光下結出玲瓏的水珠,在每一顆晶瑩的水珠里,濃縮了那個世界的全部美麗。世界總在變換,宇宙的洪波一刻也未停止晃蕩,晃蕩的時間長了距離也就遠了。

      漸漸地,它的洪推走了兒時最愛數的星星,推遠了太陽與月亮,也順帶推遠了我。于是太陽漸漸叫人看不清了,就像在腦海里漸漸模糊的那些面孔,或微笑或充滿愛意,或憤怒或滿目痛苦……最后都化作了水——不對,水還可以感受,是化作了空氣——更不對,眼下空氣給人的感受是最直接的,它們的消失是那么徹底,無影無形,無蹤無跡。晃蕩的宇宙之波把我推進了里面的世界。我看見樹的葉落了便落了,曾經葉子也倔犟地往外發,無奈還是黃了,落了,永久的落了。葉片忘記了昨天的太陽是什么顏色,也忘記了陽光下自己的輪廓。

      都忘記了,樹葉忘記了自己的影子,雪忘記了還可以融化,父母忘記了我,而我正在忘記你。

      平靜的窗外多了疾走的人,窗外也不平靜了。有的人行至途中卻又原路折返,興許是他把想不起來的事突然想起來了。還不算晚。越來越多的人往我所在的方向趕來,大家的腳步都很快卻并不輕盈,每一步都緊踩著上一個人的腳印,深沉且堅定。

      正值寒冷的冬天,大大小小的腳窩安靜地躺在管理中心以外的空地上,也集中也分散地顯示了這個世紀的一項科研——記憶儲存——有多成功。可惜研發只針對人,不然我的樹不會忘記了自己的影子。那是一棵四季常綠的植物,父親栽下它時就說它萬年青,皆因它從來不曾枯黃。如今它早就禿了,光棍兒一根杵在父親的小樓外。它現在有些對不起父親給它取的名字——萬年青。父親也許忘記了那根木樁子是為誰而栽下,因為他只記住了一些零零散散的故事,像一個得了阿爾茲海默癥的老人。由此可見,“記憶儲存”的項目不僅有局限,啟動得還有些晚。

      人們在樓下排好了長龍,等待著管理中心的安全檢查。距離中心的開放還有長達兩個小時的時間。大家來得都很早。

      記憶雖然可以移植,但裝載記憶的芯片總歸容量有限,每個月也就只發那么幾百KB的儲存空間,又存得下多少東西呢?那么在人們面臨選擇什么應該忘記、什么值得留下的時候應該會難過吧?畢竟殘忍總體現在取舍之間。如今這個世界上的人每天都在努力地記住又在無意間忘記,總要不得已地陷入舍取的徘徊中……

      “來吧,提前給你傳了,等一下我要忙一陣了。”她既溫柔又嫻熟地幫我帶上掃描儀,并用脫口秀似的語氣來營造一種輕松的氛圍。這儀器像極了賽車手的帽子,卻更比那樣的帽子更圓潤可愛些,尤其想到它的作用是幫助人類留下美好的記憶,就越發強調了它可愛的性質,使人們從主觀上減弱了它掃描腦部時刺激性數據流所帶來的負面感受――惡心與眩暈。在她看來,這樣的感覺就同感冒打噴嚏一樣——不用大驚小怪,畢竟不打出來就少了斷定是感冒的依據。同理,接受記憶傳送的移存者若沒有惡心的反應,又怎么確定電腦與人腦之間成功建立了信號呢?況且,噴嚏打出來了,鼻子也只用受個幾微妙的刺激,很快便會過去。每個月只要一到記憶移存工作日,記憶管理中心便會接納千千萬萬前來進行記憶移存的市民,見多了是該不怪的。

      我也不是第一次進行記憶移存,卻還是表現得不夠堅強,總是不能與別人一樣——在第一時間起身離開,給下一位移存者騰出位置。而且每次縱使我的身體很有想走出去的沖動,腦海中卻猶如被石子激打過的水面般來來去去地搖晃,它久久不能平靜,我便很難站起身來。

      這兩年的冬季是漫長的,若不是自己也有著科研人員的身份,許會相信地球已經停止了自傳。帶著期待再次向窗外望去,企圖用我的目光融化窗外的冰雪——竟然成功了。漸漸地,我看到遠處有著政府精心栽種的株株樹植綠得可愛,盡管它們沒有生命,還是營造出了春天的顏色。那是一種久違的綠色,雖然高分子樹植只能通過吸收空氣中的水分來維持濕潤,有時還會因水分吸收過多而導致沖淡了葉片的綠,顯得越發的假,但這些假象依舊給人帶來了春天的幸福感。綠樹高而壯實,樹的棵與棵之間隔著有好幾米的距離。并排而立的綠樹像一排長長的圍欄,叫我看不見樹那邊的天空。

      莫名的光束從樹的間距里打下來,將樹的影子安置在人群游走的蜿蜒步道上。那黑得十分虛假的樹影拿著一副與世無爭的態度,乖乖呆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里,并不把這種黑蔓延到別處,盡管它好像蘊藏著無限的力量,黑得好像可以隨時流瀉而出,但是它沒有這樣做,只是靜靜地呆在那里。人群在步道上悠閑地散步,從他們接觸這條步道開始,那影便準備好了要溫柔地把人們擁住。果然,它抱住了,又輕輕松手,又抱住又松手,如此反復。

      那綠植下逗留的人群,交頭接耳的樣子顯得他們與別人很親密。還有一個人在光束下靜靜地坐著,坐在步道邊的路肩上,時而會四處張望,也許是在等著誰的到來。

      我逐漸看清了光束下坐著的人,還是他的身影。今天依舊穿著那件灰色的襯衣,就像上次見到他時那樣,也就這樣靜靜地坐在樹下并將一件中長的黑色外套搭在腿上,不時地左右張望。什么都變了,還好他沒有改變。

      “下一秒他將要起身”,“接下來他會著急地翻外套左邊的衣兜,接著拿出幾粒包裝精美的小圓球”,“他會對著手中的小物件露出欣慰的笑”……果然,都在意料之中了。他們接下來會發生的所有舉動,似乎我都能提前預料,又像他們會做出舉動是因我發出了命令、或信號,這種信號使我們三者之間都相通了。迎面向他走來的是一個女孩。他開心得有些不知所措,起身時忘記了拍一拍褲子上的灰,將注意力都分給了女孩。

      這一刻他仿佛期待了很久。

      我看得清男孩的樣子卻看不清女孩的臉,朦朦朧朧的讓我感到熟悉又陌生。他們在一縷光束之下相視而站,亮光擦過他們的身體,在步道上勾勒出兩個人的模樣,黑得濃烈的影子配合兩人的動作在步道的表面上演光與影的藝術。我想看清兩個人的面龐,一半清楚,一半模糊的景象顯得有些虛幻。清楚的面龐看久了仿佛即將到我的眼前,讓我能夠觸摸,讓我能夠溫柔地吻到那熟悉的眼瞼;朦朧的女孩讓我很難過,這朦朧的感覺簡而化之就是“猜不透”。我討厭這樣的猜不透,這讓我不能明白她的身份,越不明白便越加劇了我的好奇。更令人生氣的是:你越好奇,她越模糊——我真想去吹散她臉龐的霧。

      他們開始迎著樹影走去,這竟與我所想的有了不同。

      怎么去了那個方向?
      你們要去哪里?做什么?
      路上的行人漸漸離去,我不知道他們去了哪里,也懶得猜測,耀眼的光與墨一般的影形的鮮明吸引著我。
      這樹影許是不那么溫柔了。

      我很想阻止他們,提醒他們黑暗即將來臨,往前的每一步都可能迎來它的吞噬。可是我沒能成功,眼前的一切再不是我的預想,他們像斷了線的風箏。我無奈地看著他們一步一步走向那片濃黑的樹蔭。他的臉上洋溢著幸福,與她一起走向了黑暗。

      他們停下了腳步嗎?
      他們去了哪里?
      許久以后,他們沒有出來。他們消失了。

      “感覺怎么樣?又失敗了?”尚雅一邊整理著屏幕上的文件,一邊給我送來安慰,但是這樣的安慰存于眼中卻沒有加于話語里,簡單的幾個字里還飽含了她對我的譏笑。就隨她去吧,她都習慣了這樣的失敗,我更沒有理由驚訝,也不用驚訝,這是意料之中的。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你得放松點兒。我的數據顯示你兩次記憶移存的內容不太一樣,尤其是快結束的時候,你是臨時決定了存儲其他內容了嗎?”

      “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為什么在記憶移存的過程中只有我的部分可以成功傳輸進芯片,而他卻深深扎在我腦子里,我甚至聞到了他身上的味道,似乎只要我伸手便可以摸到他。

      “我已經看不清自己了,啟航卻還很清晰。而且最后的內容竟不受我所控制……這是為什么?”我想知道為什么移存傳輸進行到最后我卻不能控制自己的記憶。或許是我太過于執著,連進行記憶傳輸也希望可以再重溫一次我們在一起的時光。可是卻不能如愿——模糊的我,清晰的你,又怎么是完整的呢?

      “你過于緊張了呀,又要存又要留,那不就得記憶混亂嗎?”她一面表示無奈,又在無奈的情緒中加入幾分對我的取笑。笑吧,就讓你笑話去罷,我是自找的。一個人真好,無牽無掛,也就少了選擇。

      “深呼吸一口,放松。存起來免得丟了不是很好么?嗯?”或許是看我難受得緊,她收起了笑話我的目光,善良又溫柔地對我說并遞過來一杯熱水。

      熱水帶來的溫暖感很直接——“嗯,開始吧。”我輕輕靠向數據傳送器的軟墊,放松欲睡,等待頭腦之中的光與影的畫面再次呈現……

      在我沉睡的同時,千萬根無形的數據信號正鉆出我的大腦,跟著尚雅手指揮動的節奏起舞。在它們的舞步中,我仿佛能感受到這些絲絲縷縷帶著厭煩又留戀,幸福又難過的復雜情感在空氣中相互纏繞,一起高飛,直飛到那天的盡頭。在與天外那顆泰然而立的衛星打完照面后,又絲絲分明,規規矩矩地呆在記憶傳輸的數據庫里,等待著主人的領回。

      樓下又開始沸騰了。再冷的天,再惡劣的環境,似乎只要有人在里面生存,似乎只要里面的人還抱有一絲希望,便又可以使周圍“活”起來。馬上就是中心的開放時間,排隊等待安檢的人在雪地上跳起了踢踏舞。他們把厚實的靴子踩在灰白色的雪地上,兩只靴子不停歇地交換著地,踩得雪與雪之間沒有了距離,踩得他們腳下的那塊雪低于別處的雪,踩得本是茫茫一片白雪的地面有了路。連續的降雪早已掩蓋了管理中心外鋪設的小道,也遮住了銜接安檢室與大廳的那條小路。他們來的次數看來不少了,盡管有雪作障礙,卻絲毫沒有影響人們對路的判斷。

      【作者的話】想寫寫輕科幻小說
      (文/阿諛)

      【贈言寄語】時光都是被辜負被浪費后,才能從記憶里將某一段拎出,拍拍上面沉積的灰塵,感嘆它是最好的時光。??

    作者:阿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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