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卻清晰的故事‖
端午過后的幾天,我去那個國際城市的車站接我一朋友,很遠的距離我就望見了他。
他的顏色總是容易分辨,我在心里暗自判斷,他的心是不是也是那個顏色,如果是,那他為什么會出現在這個國際城市的火車站....還沒有個標準答案,他走了過來。看著他的那雙眼睛,我在猜他后來的故事。
天黑之后他的背影模糊,哪個時候,他需要的是一個安靜的能聽見自己心跳的地方,去好好睡一覺。幾天后,他去了原先上班的哪個公司。當每個人都認為他不會再回來的時候,他卻毫不猶豫的又走了回去。
這時已臨近高考,這個似乎和現在這個身份的他沒有關系的一場考試,卻讓他的心里,天翻地覆。是啊,他曾也在這個時候,想象著自己的未來。在綠色的草坪上,他捧著書,或是在哪充滿陽光的操場上,戴著耳機,穿著一身運動衣,每天和這里的陽光,空氣,近距離接觸。而如今,他以這樣的身份去回味著他曾經的未來。他的心里再也無法平靜,想力挽狂瀾的回到過去,花開花謝。他心里的花一旦凋謝,不知得熬過多少個春夏秋冬才會有花苞。
他笑看著我,似乎知道我在等人。他問幾點的車,我看了看表,離車到站時間還有一個小時。“旁邊有家面館,一起去吃個飯”我早已吃過飯,可我還是想與他坐坐。他的臉略顯消瘦,眼神里我只能看到他的沉穩。
“每個人走的路,都有自己的方式。認為應該做的,就不要去遺憾。在我上過的哪所中學里,還有一個陪伴了我三年的姑娘。那年高考,她的成績不太理想,后來選擇了補習。都是從那種日子里過來的,盡管我沒有過補習的日子。但我能深切的感受到她現在所過的生活和她的內心世界。前些日子,她打電話給我,問我們公司有沒有暑假。對,一看,又是半年過去了。她思念我,在最難過的日子里,她就是想要一個簡單的擁抱。流出她委屈與難過的淚。
我選擇了回家,我要去看她,不論路途多么遙遠。我曾想,在這個充滿色彩的夏季,她牽掛著我的心。她的心里,需要一點陽光來照亮她的路。要是現在做不到這些,就是以后西裝革履的去見她,我想當初的那份遺憾總是會在心里落下斑點。
我坐上了回家那趟列車,盡管疲憊,我還是睜著眼。望路邊的風景,我希望天不慌,地不老。這里的景不要變。我的姑娘不要變。次日下午,我便到達,下了火車,看著那些等候的人們。我的心里,一絲不快。
“家鄉的牛肉面,還是那般勁道。”他看了一眼正在吃的面。“你見到她了么”我平靜的問他。“回家的第二天我就去了我曾讀過高中的縣城,她早早地就在那里等著我。那天是她生日,我沒有給她買蛋糕。我和幾個朋友去一家餐廳陪她吃飯。陪她去我們最熟悉的湖邊去玩,我拉著她的手,她開心。無論畢業后她去了那里,在什么地方,上什么大學,她依舊是我拉著手的哪個小姑娘。”
這時,我的電話響了。我朋友說他快到了。我一看,還有十幾分鐘。
我問他這次回來,是誰送的他。“我爸媽聽說我回家,從外面回來。我和他們一起聚了三天,我想誰都一樣,不論讀書的,還是在外打拼的,家的溫暖與幸福足以化解他們心里的疲憊,走時父親要送我,我硬是不肯,我一人拖著行李。坐上了那趟開往國際城市的車。”
或許任何一個人都會明白,為什么不讓父親送的理由,離別的揪心,尤其是父子間的離別。
這是一個很平常的故事,是每個離家在外都曾有過的經歷。我聽著他的故事,心里不斷的被一種不知名的方式觸動著。人活著,總得在遺憾之前去努力一點。他遠去的背影,讓我覺得,他更像一個英雄,一個注定孤獨的英雄。
(文/冰天)
作者: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