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回情殤
樹上的蟲兒叫有些許吵鬧,林獨自喝些悶酒,月起身去扶他“夫君今日怎喝怎么多酒,喝酒傷身”。啪,林一巴掌打在了月的臉上,“你個賤人我死了你很高興么,當年要不是他不要你了,你會嫁給我么”?月這才幡然醒悟,躲在角落里,不自覺的潸然淚下,塵封的記憶漸漸清晰。
木槿暖年,似水流年。他言:“待他日你長發及腰,我金榜題名,定以十里紅妝,迎娶于你”。可,青梅竹馬總負情!
那一年木槿花開得很好,春與月是一對很好,很好的朋友,好得讓人羨慕。他們一起逃了夫子的課,去春家里的地窖,那里面只有雜貨,什么都沒有。模糊的記憶已經記不清他們玩了些什么,玩了一天。
夜來臨了風吹在木槿樹上,樹葉沙沙作響。春回家吃飯去了,而月害怕她不敢回家,“天都黑了我一個人怎么回家呢”?月坐在春家的大門后,“一個人瑟瑟發抖好怕,又好餓怎么辦”,月快哭了。這時,門響了起來,月害怕的回頭看了下,原來是春。“你不是吃飯去了么,怎么出來聊天,你娘知道了非得打死你不可”。“噓,月你看這是什么,這是我剛才去廚房偷的糕點,知道你餓了特意給你帶出來的,快吃吧,吃完我送你回家”。月抬起了頭,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春。春拽拽的說,“你可別這樣看著我啊,就知道你這個膽小鬼不敢一個走夜路,肯定哭鼻子了。哭鼻子丑死了,我就大發善心送送你”。那條路因為他好像不那么可怕了,那一年春和月都六歲。
逃課被爹娘批評了以后,他們兩就安靜了不少。那時候的月可調皮了,上竄下跳的比男孩子都還調皮。這時春總是邪邪的說,“你安靜一下啦,跟個野猴子似的,我聽隔壁奶奶說像你這種一點都不淑女的女孩子以后是嫁不出去的”。月氣鼓鼓的“那我就不嫁好了,為什么要嫁人才不要呢”。“這樣不錯,挺適合你這只野猴子的”,哈哈哈哈春戲謔的說道。
終于,他們兩無憂無慮的時光到頭了,綿綿細雨好似別離人的眼淚。春要走了,月哭了,“你什么時候能回來”。“爹爹說鎮上的環境要好些,他許諾我,若我能有所作為便讓我回來”。“好,春我等你回來找我玩”。春深情的,“月我答應你,若他日你長發及腰,我金榜題名,定以十里紅妝迎娶于你”!春頭也不回的走了,月流著眼淚朝春走的方向大喊,“我一定等著你回來,我們一起再看木槿花開”,那一年木槿花鋪滿了地。
“春已經走了五年了呢,他什么時候能回來啊”,月在心里想著。木槿花又開了,除了當年的那句承諾,春什么都沒留下。月等了他五年,不似小時的調皮,她儼然已成了安靜的大姑娘了,家里時有媒婆上門,可她都把媒婆攆了出去,就為等那句年少時的承諾。
那一年的雨季格外的無情,拍掉了一樹的木槿花。她滿心期待的等著他,花開又花落,等來的卻是他帶著妻兒回來祭祖。她心碎了,月遠遠看著春,雨順著屋檐滴落,月渾身都濕透了,在雨里瑟瑟發抖,風迎面吹起春那依然瀟灑的劉海“呵呵,原來我等你的五年只是是一個笑話。當年的承諾也只是一句玩笑,沒曾想過你已有妻兒,是我打擾了”。
她接受了那個同樣等了她五年的林,那時他們三個是好朋友,只是月的眼里只有春沒有他。五年里的無數次提親都被攆了出來,沒曾想她終于是答應了。即使林知道她心不在自己身上,卻也信心滿滿,多陪她的這五年足以掩蓋春在月心里的位置。
那一天,漫天飄絮的木槿花鋪滿婚禮現場,月穿上了她夢寐以求的大紅嫁衣,只是那個新郎換了而已。眉心貼上花鈿,畫上精致的桃花妝,今天她是最美的新娘。
木槿暖年,流年負了韶華,卻已是曾經。
【作者的話】流年無心毀了癡情人,木槿花依舊,少年卻已不歸,怨有何用
(文/陌上薔薇)
作者:陌上薔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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