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我在太原南郊區小店公社紅寺村插隊,后來成立了知青食堂,村里讓我做管理員。知青的口糧主要是玉米、小麥、谷子等原糧,磨面碾米就成了食堂的一項重要工作。
村里有個磨坊,有小型農用電磨和碾米機,玉米、高粱、小麥都可以磨。玉米磨粉機老百姓叫“一風吹”,就是把玉米整理干凈,倒入磨中,出來就是玉米面。碾米機也簡單,倒入谷子,米、糠相分離,就碾出了小米。小麥加工起來就比較麻煩,磨出面后不能“一步到位”,要一遍遍磨,一遍遍篩,磨一二百斤小麥,就得一天功夫。
一打聽,小店的南郊區糧食局面粉廠開展面粉兌換業務,100斤小麥兌換83斤面粉,麩皮頂加工費。麩皮對知青也沒用,換面倒省事,就是離小店好幾里,運輸比較費勁,自行車載不動幾百斤。我找到村里姚隊長,隊長說:“手扶拖拉機忙,顧不上給你們換面,給你套個驢車吧,也沒人,自己趕上去。”這下讓我有點犯愁,我還從來沒趕過驢車,一個人出去,驢不聽使喚咋辦?
第二天,我去了隊里,飼養員給我套上驢車,我拿著鞭子牽著驢,到庫房裝上領出來的幾口袋小麥就向小店出發了。過去看著村民們趕驢車時,大多坐在車轅邊,懷中抱鞭,悠然自得。我第一次趕驢車卻緊張得很,拉著的韁繩一刻也不敢松開,遇上驢的“犟勁”上來,喊“駕”,驢不動,拉韁繩也不走,就得連拉帶打,一會兒就急出了一身汗。讓驢停下,就喊“吁……”,有時,喊也不停,就得抓住籠頭使勁拽,直叫我領教了什么是“犟驢”。
麥子在面粉廠過秤后,就到前面糧店持票提面。那時,面袋可以換,只要帶上舊面袋就不需倒面,糧店的人也很熱情,后來一個月總要換面一兩次,和糧店的職工也成了熟人,就更方便了。
再后來,經常摸摸驢的頭、脖子,和驢熟了,驢也聽話了,我也可以輕松地右手持鞭,左手拉韁趕驢車,有時還可“信驢由韁”了。一到換面時,就愜意地坐在車轅上,趕著驢兒上小店,引來不少知青羨慕的眼光。慢慢效率也高了,換面時還趕著車順便在小店買些油鹽醬醋,驢車發揮最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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