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身為魚

　　在安靜的夜晚里輕輕的閉上眼睛，去認真的走進一個人的內心。那冰冷的靈魂居無定所的飄蕩著，似乎在尋找回家的路。

　　你看，那孤泣的世界多像一望無際的荒原。沒有一個人的駐足，好像一個幽靈注定要永遠駐足在內心，似乎也只有那躺在冰冷硌人的木板上的肉體，在空蕩蕩的死寂里領悟人生的種種。

　　這個故事要從公元1977年講起，這一年是她生命的開始，她的名字叫司馬飛魚。他的父親司馬皓天因為帶領全村人大量種植鴉片且在被捕過程中因反抗失手打傷警察而被捕入獄，判處有期徒刑四十年。

　　司馬飛魚所在在的這個地方叫玄武鎮。種植鴉片的營生從清朝中期就在這兒開始了，因為這是個天高皇帝遠的地方，所以鴉片一直種植到公元1980年才被政府發現并一舉鏟除。

　　司馬飛魚的父親被警察抓走后，其母親劉小云整日以淚洗面，三年后得病去世。

　　司馬皓天的兄弟董大虎為報答其兄弟為自己頂包，沒有說出他販鴉片而免除牢獄之災的恩情。所以將三歲的司馬飛魚領回家撫養，反正他也是一個人，多個人反而更熱鬧。

　　大虎一直對飛魚很好，有一次大虎還為了給小飛魚摘吃食而掉落懸崖，大虎也從此摔成了一個瘸子。小飛魚對大虎常說的一句話就是:“你現在拉扯的女兒以后要做你妻子的。”

　　小飛魚三歲的時候大虎則為十六歲，因為九七年的洪水淹沒了他所居住的村寨，所以他來玄武鎮的外公家居住。八三年七月他外公死了也就剩他一個人了，現在他則因為撫養飛魚而家中多了一個人，反而顯得熱鬧了些許。

　　轉眼間飛魚就十八歲了，這時大虎也三十一歲了。大虎因為腿瘸還有一個干女兒的原因，沒有姑娘愿意嫁給他做媳婦。

　　小飛魚也越來越美麗，他讀完高中后因為學費和大虎腿瘸掙錢不容易的原因輟學了。小飛魚找到鎮長說:“阿爺，我現在要嫁給撫養自己長大的董大虎，心甘情愿嫁給大虎做老婆，我是非常喜歡大虎的，除了他我誰都不嫁，還望你老幫忙說服大虎娶我。”

　　思想頑固的鎮長阿爺剛開始一口就回絕了，惱怒的說:“女兒嫁給爸爸，這是多么荒唐的事情，真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聞所未聞呀。”最后飛魚跪后來在鎮長面前哭著說:“我是真的喜歡他呀，她給我的愛與情沒人能比，更何況他又不是我的生父。在我心中他只是大齡哥哥。現在的他為了我腿瘸了，誰愿意做的的老婆，阿爺你是通情達理的人你應該為他著想，我也求你成全我這簡單的愛。”

　　說著飛魚的頭不聽的向地上磕，都流血了。鎮長阿爺也不是心有多硬的人。最后，也就答應了。阿爺思索再三后覺得孩子說的有理，讓大虎一直打光棍也不是辦法。終于，鎮長阿爺與用了九牛二虎之力請來各路大神才說服了大虎和小飛魚結了婚，之后兩個人生活的也還幸福。

　　但是天公總是不作美，大虎和司馬皓天一起販賣鴉片時結交了一些黑社會。司馬皓天進入監獄后以錢一龍為首的黑社會以他們不能按照約定繼續提供鴉片為借口，竟獅子大開口要大虎向他們陪違約金五萬。

　　因為大虎陪不了這么多錢，所以那些地痞流氓一直向大虎找茬。最后大虎實在受不了而上吊自殺了，這時已經懷孕的小飛魚為了還債被錢一龍強行娶為妻子。

　　數月后十八歲的小飛魚生下了大虎的唯一骨肉，苦命的小飛魚本是小女孩卻要已是人母，為了小生命而忍辱偷生的茍延殘喘著。有些家庭暴力的錢一龍經常毒打小飛魚，但這一切都看在漸漸長大的大虎兒子董瑞強眼中。

　　但是，有些事提起來總是眼淚。隨著時間逝去，瑞強已經十七歲，而小飛魚也已經三十四了。大虎長大后并不愛自己的母親小飛魚，倒是喜歡跟著錢一龍為虎作倀。還經常瞧不起被一龍毒打的母親，母親的心都在瑞強身上時時刻刻擔心他是否安全，而瑞強卻從不關心母親有時還大罵母親。

　　終于小飛魚受不了，那是一個安靜的晚上。錢一龍醉酒后對司馬飛魚又是一頓毒打，當小飛魚哭泣時正好回家的瑞強又將她大罵一頓:“你他媽的整天就知道哭，活得這么難受你咋不去死，把你死了誰都眼不見心不煩。”

　　下半夜后司馬飛魚對董瑞強寫了一份遺書:“我親愛的孩子，媽媽實在受不了。真心的支撐不下去了，媽媽內心的堅強垮了，實在沒有偷活下去的勇氣了。我去地府找你爸爸了，你要照顧好自己。媽媽累了，甘愿去死。媽媽死后會化作一條紅色的魚，一直游在你小時候經常玩耍的河水里，保佑你和你即將出獄的爺爺一生平安。如果你們想媽媽了就來白龍江畔看看媽媽。紅色的那條魚就是媽媽也來看你們了。

　　我的孩子你現在長大了，有些事你該知道了，也許從此刻開始你的人生就注定與其他人不同，注定要受盡各種折磨。你會縷縷失敗，你會受盡各種歧視與侮辱。但是你要堅強，凡事要么一直的做下去，要么忍住自己的憤怒。其實你的名字叫董瑞強而不是錢瑞強，你的父親就是錢一龍逼死的，希望你變得強大了為他報仇。

　　致我親愛的孩子，以后你要好好生活，學會堅強。”

　　遺書寫完后小飛魚在白龍江畔徘徊了許久后化作插上翅膀的飛魚永遠的游走了，再也不會在回來，也許他的勇敢一躍獲得的是難得的自由與輕松。

　　小飛魚走后錢一龍更加暴怒，時不時的就打瑞強。年輕氣盛的瑞強終于忍不住了，對錢一龍說:“你他媽的，為什么總是要嘗試著惹怒老子，你真的把我和母親的隱忍當作你欺負我們的資本嗎？”說著瑞強就和一龍廝打了起來，錢一龍被完全打殘廢了，而瑞強也被一龍一棒給敲傻了。

　　殘疾的一龍被警察查出販賣鴉片而被捕入獄，傻掉的一龍成了瘋瘋癲癲的乞丐。后來小飛魚的父親司馬皓天出獄了，他千辛萬苦找到自己的傻孫子，爺孫兩個人時不時的站在白龍江畔張望，似乎曾經那個美麗的小飛魚有時勇敢的游走在江心，有時插上翅膀自由的翱翔在那少女般被晚霞羞紅了臉的天空。

　　只聽見傻瑞強對著自己的爺爺口中喊著:“你看呀！老大，魚，一天紅色的魚...”

　　文/廢筆

作者：心靈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