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媳婦

　　有多少人曾這樣癡心妄想過，將來娶一個對你不離不棄且孝順你父母的媳婦。當你和媳婦走進你生活的地方時各家各戶的孩子圍著喊你們哥哥姐姐，偶爾還聽到鄰家奶奶議論你看那姑娘就像是畫里的人兒，你看人家孩子多有本事，居然娶一個這么漂亮的媳婦。這該是怎樣的滿足和成功呀！

　　他的名字叫杜成輝今年二十六歲，他上過大學特喜歡讀書。五十多歲的母親看著成輝至今還是光棍沒個著落心里特別著急，成輝的父親也五十多歲一直在外打工。

　　至于成輝為什么至今孤身一人，我估摸著他的情況十有八九和我差不多，都是老老實實的農村人。思想比較保守且情商比較低不知道該如何跟姑娘交往。還有就是成輝的眼界也是比他人要高些的，他喜歡的吧又不喜歡她或者人家對以后結婚物質方面的要求太高以至于感覺自己的家庭承受不了也就放手了。這都是有可能的，要不他又怎會孤身至今。

　　有一天在外打工的父親突然回家了，成輝因為母親生病的緣故從城里的一家小公司請假回家專心照顧母親，父親回家后看到自己的老婆躺在床上看著電視喝著藥而成輝正在廚房里給母親和自己做飯，成輝父親那被歲月與勞動腐蝕的老臉上今天略有些喜意。

　　突然砰的一聲，成輝父親的關門聲才引起了成輝母親的抬頭。母親只是很自然的說了一句：“你回來了啊。”父親的回答則是：“嗯嗯，聽說你生病了我在外不放心。并且還有一件關于我們兒子的事，等會兒吃完飯我們一起商量商量。”

　　母親則溫聲的對廚房的兒子說：“你爸回來了，下面的時候多下一碗。廚房的成輝聽到母親的話則故意大聲喊道：“爸爸，你回來了呀！這聲音分明很是喜悅和激動。”父親也是：嗯嗯，回來了。”只是聲音比回答母親是略大些。

　　不一會兒成輝的臊子雞蛋面就做好了，成輝很利索的把四角短腿小桌放好，從長腿大方桌上取下醋和辣椒，三個人有說有聊的很快功夫就吃完了飯。

　　晚上睡覺時父親把成輝叫到自己和母親的房間里對成輝說：“輝子，你今年都是二十六七的大小伙兒了，至今沒有媳婦我們做父母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兒。今天你二舅和我一起工作時說，他們村有一個姑娘長的不錯，還是個高中生讓你和我去看看，你感覺怎么樣。”成輝說：“好，明天我倆去看看。”

　　第二天他們父子倆去商店買了一瓶好酒一條好煙就騎著不太嶄新的摩托車去看了，不一會兒功夫兩個人就到了那個姑娘家里。

　　那位姑娘家院子里的門是敞開著的，他們父子倆小心翼翼的試探著走了進去，腳步不輕不沉的爬上廳房前的臺階父親探頭向并沒有關門的屋內看去，一個二十四五的姑娘正坐在沙發上手里拿著遙控器聚精會神的看電視。這時父親發出沙啞而稍微有點弱小的聲音說：“屋里有人嗎？”女孩聽到一個聲音轉頭向門外看去很自然的說了句：“叔叔你有事嗎？”成輝父親說：“你父母在家嗎？”女孩說：“我爸媽去下地干活了，他們一會兒就回來，叔叔你先進來吧。”

　　女孩以為只有叔叔一個，可叔叔剛踏進門，后面又跟了一個年輕的小伙，女孩立馬不那么自然了。她有些慌亂的為他們父子倆泡了兩杯茶，緊接著就說:“你們找我爸爸媽媽肯定有事，你們先在這里等著，我去叫他們。”女孩就這樣內心緊張的從屋里走了出來，其實她對他們來的目的也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女孩的名字叫程紫燕，成輝的父親已經知道，可能只有成輝連這個女孩究竟叫什么都不知道。不一會兒紫燕就和自己的父母回來了，紫燕的父母從遠處看到成輝父子倆坐在水泥地院子里，成輝父親吸著煙。成輝胳膊肘放在膝蓋上十指相扣的低頭而坐，似乎他們嘴里還在嘮叨些什么。

　　當紫燕和她父母走近成輝父子時，成輝父子倆立馬站起來，成輝看到女孩長的那是沒說，配他十個都有余。她喜歡這個姑娘，也希望她成為自己以后的媳婦。成輝就非常懂事的搶話說：“叔叔阿姨好，我叫杜成輝。”紫燕父親說：“你們大老遠來的幸苦了，趕緊去屋里坐吧！我們這孩子真不懂事，你們來了也不讓你們去屋里坐坐。”成輝父親說：“屋里我們坐了，你女兒挺懂事的。還給我們泡茶，我們只是覺得屋里太熱所以出來了。”其實不是屋里熱而是只有他們父子倆坐在人家屋里不自然。

　　在紫燕父親的熱情接待下他們又一起進屋了，紫燕的母親則去廚房準備做午飯。進屋后成輝坐在父親身邊，紫燕則悄無聲息的去了她的臥室。成輝的父親對紫燕父親說：“孩子他二舅程老二說你家女子沒有出嫁，我家孩子也還單身。你看他們倆在一起合適嗎？”紫燕父親說：“哦！是程老二說的呀，他和我是好哥們。居然還是你家孩子他舅，我是沒有什么問題。就是看看孩子們是不是愿意在一起。”成輝父親說：“那你去問問你的女兒，我這孩子他也看到了，我這孩子是個有文化的大學生，還是個不吸煙不喝酒的老實人。”

　　紫燕的父親起身就向女兒屋里走去，他對女兒說：“那孩子你也看到了，我覺得人家那孩子懂禮貌而且還是大學生，程老二也曾說他有個侄兒是個大學生在城里還有一份工作，并且人也老實。你覺的行嗎？”紫燕也不知怎么說出自己愿意的話，因為他看到成輝的緊張就知道自己也喜歡這個男孩了，她只對父親說了一句：“你看辦吧，我才不管呢。”紫燕父親知道女兒同意了。就轉身離開了紫燕臥室，回來對成輝父親說：“我女兒沒問題了，但是這個彩禮錢和城里一套房是該有的，至于那個車嗎，以后讓他們自己想辦法把。”

　　成輝父親說:“那彩禮錢是怎個說成，紫燕父親說也不敢多說，最起碼得有個十萬吧！其他人家都是十五六萬，你覺得可以嗎？”成輝父親說：“彩禮錢加買房錢可能我們這種家庭承擔不起呀！”紫燕父親說：那也卻是挺為難，但我不想讓我的孩子一輩子待在農村里受窮罪還被其他人看不起。那這樣吧，彩禮錢我收五萬，房子必須買。這可是仁至義盡了，你考慮考慮吧！我是看在程老二是我兄弟的份上，要不然我就車房彩禮概不能少。”成輝父親說：“那行吧，我回去準備，讓我的孩子留在這里幫你們二老干些農活吧，反正他也閑著。順便讓兩個孩子有機會說說話理解一下。”紫燕父親說:“行吧，反正我這空床也多。”

　　成輝的父親回家后算了一下，自己家成輝工資幾年下來十多萬，自己這二十多年下來四十多萬而城里一套房加裝潢得六十多萬，這可是麻煩。自己的錢還打算給妻子看病呢！這可是甚是苦惱的事，他把事情的原委告訴了自己的妻子，成輝母親說：“孩子結婚要緊，我這病沒什么大礙。

　　就這樣成輝父親問孩兒他舅借了十多萬，幾乎把家里弄了個傾家蕩產才把兒子的婚結了。成輝母親也因病在無錢醫治而更加嚴重，三年后成輝和紫燕也有了一個兩歲的女兒，但是紫燕卻慢慢的由一個女孩變成了一個女人，在紫燕的伺候下成輝的母體因為病痛和兒媳婦的嫌棄與折磨下離開了人世，成輝看到這樣的媳婦很想離婚，可是成輝的父親說：“人家女孩愿意嫁的我們老杜家，那是我們的幸運。你娘是因病而死與你媳婦有什么關系，我們老杜家注重名聲你看從祖宗到我有那一輩人是干離婚這么丟人的事，離了婚我的孫女咋辦。”從此以后成輝再也沒有提起離婚這事，家里的一切還是由紫燕操控。

　　紫燕因為太愛自己的父母而忽視了成輝的父母，一場不幸的悲劇便緩緩的拉開了帷幕。

　　成輝的母親死后，紫燕便和成輝父子倆商量買了老家去城里住。成輝死活不同意買房，紫燕說:“咋爸在工廠那也有一套房，咱們城里一套房也不能不住吧！我爸也生病躺在醫院里你說咋辦，我們孩子也該上幼兒園了。”

　　最終成輝的父親一支香煙后說了一句：“買了吧！”說完這句話后就去臥室了，最終房買了。成輝一家人去了城里，成輝父親則在程老二的幫助下在一所中學找了個門衛的工作。

　　轉眼又七年過去了，成輝的父親六十多歲住進了醫院，即將與世長辭。成輝的女兒在八歲時被人販子拐走，又在與人販子智斗逃跑中被人販子一怒之下用車撞死，從而導致成輝的父親病倒。

　　成輝在病房里陪著自己的父親，腦海里盡是父母的面容，我為父母撫養我長大可我為父母做了什么？母親生養自己長大卻被自己的妻子照顧死了。自己的父親一生操勞，到老時老祖宗留下的房子也被買了而在中學靠那點工資和養老金維持生活自己什么也沒做，還有成輝的新家幾乎是成輝父親花錢買的，可是成輝的父親卻幾乎除了新年來一趟外其他時間都沒有來過。幾天后成輝父親走了，自己深感人世的無趣。

　　成輝安葬好自己的父親后，感覺自己也并無甚牽掛遂寫信一份給自己的妻子，信里寫到：“謝謝你陪我風風雨雨這多年，我至今始終不能明白我的父母活著到底是為了甚，我要去跟行僧師傅尋找答案，我的你保重！

　　紫燕后來又找了一個如意郎君而且對她比成輝還好，當她和自己的如意郎君在一起仰望星空而內心感慨自己是多么幸運時，她卻沒想到曾經有一個家庭至少現在徹底從人間消失了。

　　文/廢筆

作者：心靈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