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婉兒
早就想寫些文字,來懷念死去的婉兒,可一直無從下筆,我的心沉浸在深深的悲哀中,婉兒的音容笑貌猶在眼前閃現(xiàn),還是那樣的愛笑,快樂的如同一只燕子。可是她確實是走了,走的那樣匆忙,甚至沒留下一點囑托和遺言。我拿什么來懷念她呢?只能在哀痛中寫幾行文字來寄托思念和心中的不平吧。
兒時的記憶,是一個快樂的夢。扎著兩條漂亮的小辮,閃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臉上永遠帶著燦爛的微笑。整天同男孩子們一起嬉戲玩樂,踏毽子跳皮筋最是她的特長了,伙伴們也樂意和她玩,那嫻熟的動作,輕盈靈巧,輕松地跳起來,繩子從腳底滑過,優(yōu)雅地再跳起,再落下,轉(zhuǎn)個圈兒,二百,三百,五百啦,她得了第一。那歡笑蕩漾在臉上,簡直是天使的降臨。
北方的冬季漫長而寒冷,每逢學校放假,我們的歡樂也就開始了。在陽光明媚的日子,太陽暖暖地照著耀眼的冰面,十多個孩子在寬敝的冰面上猶如放飛的鳥兒,貓著腰,弓著身子,手握冰戳,在冰面上旋轉(zhuǎn)漫舞。那領(lǐng)頭的主角,便是婉兒,紅樸樸微笑的臉龐,如盛開的梅花,箭一般地向前滑去,濺起的水珠會飛上了你的小臉,不怕的,有婉兒領(lǐng)著我們呢,那歡樂的氣氛啊,現(xiàn)在想來,依然是那么快樂。
但事實確實是真的發(fā)生了,那日打開微信,群內(nèi)便閃爍其辭地傳出婉兒的死訊,那日上午還好好的,伙同幾個女伴談笑了一會兒,說:“也快中午了,今天嗓子有點痛,可能上火了,我得去買點藥”,于是去了一家小診所。里面只有一位醫(yī)生,婉兒說嗓子痛,想買點瀉火藥,醫(yī)生則說藥物見效慢,不如輸點液吧,她也覺得甚好,于是就讓醫(yī)生輸上了,婉兒斜倚在床上,醫(yī)生也去別屋忙他自己的事去了。大約二十幾分鐘后,醫(yī)生來看情形,卻發(fā)現(xiàn)婉兒己永遠地閉上了眼晴,去了另一個世界了。
蒼天的淚水在漂落,樹葉的風聲在鳴咽。一個鮮活的生命就這樣去了,連一聲呼喚也沒有。在隨后的日子里,哭聲,叫聲,警笛聲,救護車的尖叫聲,一切都沒用了,尸休靜靜地停放在太平間,臉上失去了永遠的笑容。醫(yī)學解剖,化驗…結(jié)果終于出來了,藥物過敏致死,賠償幾十萬,了卻了。
出殯那日,全村人都到了,嘩嘩的淚水嘆息著年輕的生命,女兒在痛哭中幾次昏厥過去,那場面著實讓人寒心。一個鮮活的生命,三十六歲,正是風華正茂的日子,殊不知上天竟然降下這樣的災(zāi)難,我便在悲傷中思紂著,想象著悲劇的原因。一個小小的診所,且不說醫(yī)生的醫(yī)術(shù)如何,輸液時竟無一人作陪,而且是藥物過敏致死,難道醫(yī)生事前沒有任何的檢查和試驗嗎?最起碼的層序總該有吧,而短短的二十幾分鐘,一個生命便完結(jié)了,這竟是怎樣的悲哀啊,連她最心疼的小女兒也來不及看一眼。我知道,她是帶著遺憾離開這個世界的。
婉兒去了,留下一對未成年的女兒,小的才七歲。記得那年,她初中畢業(yè)了,因家中兄妹多,就早早地綴學了。也沒去外面闖一番,大約二十三歲就結(jié)婚了。次年便有了女兒,兩月后我兒子也降生了,頭三日,媳婦兒奶水未下來,她便天天來哺乳兒子,且半開玩笑說等孩子們長大要結(jié)為兒女親家。婉兒同我家夫人也是極要好的,時常在一塊看護孩子們玩樂,隨著時間的流逝,農(nóng)村的學校關(guān)閉了,我們各自搬到城里了。平日里只在微信上談些趣事,只有到了冬季,孩子們放假了,我們便可相見,那情景,如久別的親人,自是無盡的歡喜。而如今卻再也聽到她爽朗的笑聲了,作為兒時的伙伴,中年的摯友,怎么能不令我思念呢?
婉兒去了,留給親人們無盡的思念,于陌生者而言,只是輕嘆一聲罷了。我在郁悶中沉思良久,不知醫(yī)管部門是如何管理下屬單位的,黑心藥,醫(yī)托,亂開藥,有的甚致連大醫(yī)院也在上演著不該發(fā)生的悲劇。而所有這一切的背后,都是金錢在作祟了,金錢泯滅了人性和良知,我又能說些什么呢?只能呆呆地沉思著,悲憤著…
淚眼朦朧中,仿佛又看到了婉兒明亮的大眼晴,紅樸樸的臉上綻放著無憂的笑意,在冰上輕輕地滑動著,旋轉(zhuǎn)著…
一路走好,婉兒,我的伙伴和摯友,愿你在天堂里永遠快樂。
(文/丘比特)
作者:丘比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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