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電腦、手機上寫作已成常態(tài)的當下,還在手寫文稿的人實在不多了。年過七旬的老周就是名副其實的“手寫族”,沖著他對文學(xué)寫作的癡情,我不能不致敬,把他當作真誠的文友來交往。
知道老周還是在純文學(xué)刊物《烏江》上,他發(fā)了一篇鄉(xiāng)土散文,讀后,令我感動,并有了共鳴。再一打聽,他還與我是鄉(xiāng)黨,豈不有緣!可是,沒有機會謀面,難免遺憾。幸好,三年后的一次作協(xié)會議上,我見到了老周:瘦高的身材,樸素的衣著,看上去有些老氣橫秋,但精神矍鑠,聲音洪亮,說話文縐縐的,十分坦誠,頗有“老作家范兒”。一番自我介紹后,我倆成了“忘年交”,大談特談散文寫作,有相見恨晚之勢。無奈,時間匆匆如流水,該告別了,我們只好揮揮手,期待再見。
那時,老周已在供銷社退休,有更多時間從事寫作。每每手寫好作品后,他就到郵局給報刊寄稿。次數(shù)多了,則成了郵局的常客,與工作人員“混”得熟。功夫不負有心人。憑著深厚的文字功底,且有真情實感,他的大作屢屢見諸報刊,得到圈內(nèi)不少人士點贊,被譽為“實力派作家”。這,令他欣喜不已,寫作的激情更為高漲。
我在鎮(zhèn)上工作,每次見到報刊上老周的大作,都要仔細閱讀,領(lǐng)會其意境,感悟其內(nèi)心世界,學(xué)習其寫作經(jīng)驗,受益匪淺。然后,朝著老周居住的方向,虔誠地祝福他身體健康,創(chuàng)作豐收。
或許是心靈感應(yīng)的緣故吧!老周想起了我這個年輕的文友,寫了一封簡短但真誠的信給我,還隨信寄來手寫的長篇散文《幺妹》請我“斧正”??吹剿嵌饲f、有力的文字,我這個鎮(zhèn)文聯(lián)文藝刊物的主編禁不住心情激動:感謝老周的賜稿,敬佩老周的毅力,贊嘆老周的精神!于是,我安排工作人員將那篇文稿進行了打印,由我校對后,很快就刊發(fā)在了刊物上。我以為:這是對老周“手寫”的認可、犒勞和鼓勵,也表達了我由衷的敬意。
一切皆在情理之中。收到樣刊、稿酬后,老周更來勁了,連續(xù)給我寄了三篇手寫稿。精神值得學(xué)習,文章也很感人,還有什么理由不為他打印、校對并采用呢!我成全了老周,當然,也在電話或信件中得到了他的感謝。與此同時,我倆的友情也得以進一步升華,著實欣慰不已。
不久,我離開鎮(zhèn)上調(diào)到區(qū)文聯(lián)工作了,一段時間沒收到老周的手寫稿或信件,便滋生了思念的情愫。同時,也得到一些關(guān)于老周手寫稿的情況反映:不能與時俱進地電腦寫作,寄給許多報刊都被以“打印麻煩”為由石沉大海了,這一定程度上挫傷了他寫作的積極性;他是上了年紀、中“毒”太深、難以自拔的作家,不會電腦寫作,只能手寫,多么渴望有人能夠理解、幫助、支持他!
那天,終于接到了老周打來的電話,還是那樣親切的話語,權(quán)當對思念瘋長的慰藉。果然,他的手寫稿《鄉(xiāng)愁》寄來了,照樣附了幾行言辭懇切的文字,感人肺腑。這是對我散文集《紙背鄉(xiāng)愁》的文學(xué)評論,真的感謝老周的傾情書寫,感謝老周的點評和激勵,哪怕是鞭策,也令我感激不已。而且,老周這么大年紀了,還在堅持寫作,這種精神,難道不值得學(xué)習嗎!最好的感恩、學(xué)習方式就是:給他打印文稿,通過郵箱投給報刊。我付諸實踐,助力老周“文學(xué)夢”的實現(xiàn)。
一分耕耘一分收獲。老周的那篇文學(xué)評論上了《中國民族報》《烏江》等報刊,反響強烈,還收到了稿酬。我把這一喜訊電話告知他時,他發(fā)出了“咯咯咯”的笑聲,如吃了蜜餞般快樂無比,還不停地言謝。我也回話感謝他的關(guān)注、評點,可謂真誠。就這樣,在相互道謝中,我們越來越情深誼長,不負難得的“忘年交”。
顯然,老周手寫的激情越來越高漲,《古鎮(zhèn)美》《話美人》等手寫散文稿寄來了。我要么自己打印,要么太忙時交給辦公室的同事小張代為打印,校對后,把電子稿投給報刊郵箱,渴盼著大作的發(fā)表。這對于老周來說,是多么美好的事啊,足足可以激勵他寫到不能再寫的時候;對于我來說,贈人玫瑰,手有余香,何況是在譜寫友誼之歌,不亦樂乎!
又到老周用稿的豐收季,我代收了他的290元稿酬,多想早日給他??墒撬陔娫捓镞B稱:“莫慌,放在你那兒,我放心得很!”
哎,這就是我的“手寫文友”老周,重情重義,滿懷信任,坦誠相待,老驥伏櫪,志在千里。我愿與他把“忘年交”進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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