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聽說了么,老劉死了,聽說好幾天呢都沒人發(fā)現,還是社區(qū)老楊找他喝酒才發(fā)現的。什么?我前兩天才管他要兩株花苗苗,這怎么就走了呢,你說他人多好,哎!
我從小長大的地方,是一個四面圍著的像口袋一樣似的叮鈴小巷,社區(qū)里的鄰居也都很和睦。而我一個七八歲的后生仔,卻不愛同年齡相仿的小小子一起亂跑,到愛同一群小姑娘一起扎墩兒,踢皮球跳皮筋。老劉就是這時候出現在我的世界里的。
老劉無兒無女,是個十足的老光棍,似乎參加過戰(zhàn)爭還是怎么,他的身上充滿了剛毅的氣息,讓人第一眼看到就畏懼三分,十分威嚴,我們小孩子都離他遠遠的。老劉在小區(qū)里有一個花圃,一到夏天滿園花香,老劉的花圃對大人們來去自由,但平常對我們這種臭小孩兒是萬分不讓靠近的,我們吃不到葡萄,自然就說葡萄酸的頑劣于是有了展現的平臺,自此這劉鐵公雞的名號到也算是也就傳開了,而我與老劉的第一次勉強交鋒也就這樣開始了。
沒有意外的一天早晨,邀了幾個拿了皮球,踢球去,其實,說是踢球也不過就是胡亂一氣罷了。我們幾個也就借著這股由頭隨意跑一跑,誰又能管住撒丫子跑的七八歲孩子呢?正踢得起勁兒,只我一腳,皮球打著旋兒扎進了老劉的花圃,緊接著一陣陶瓷碎裂的聲音,外帶著一大片臣服于我的花苗苗,閃著光花花綠綠的一大片,按著他在我心里的駭人形象,我傻眼了,心里只想著快跑,帶著一副能惹事兒,不能平事兒的心和恐懼的發(fā)軟的腿躲回了家。而老劉看到了這一幕之后,也沒說什么,理了理油的發(fā)亮的頭發(fā),抄起了花圃壓著花滿是泥水的磚頭,瘋了一樣跑到我家樓下,歇斯底里的哀嚎了起來,罵到最后哭了起來,·后來我才知道,老劉也有老婆,他老婆生前十分喜歡花,于是老劉退休之后在這里盤下兩間小屋,租下了花圃,搞起了花匠,而我把老劉他老婆栽下的最后一株花,牢牢的毀滅了。再后來,我為了補償老劉,也為了填補自己的愧疚,一放學我就去,幫他打理花圃。而老劉,卻每天拉著我給我買奶糖吃,老劉他人真的很好。
很快,拉著老花匠的靈車走了,小巷子里的大人們啊還是站在一起聊著他,只是,老劉走之后,那座花圃啊,也就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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